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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sè垂垂來臨,歸元寺獨一的一台二十寸菲利浦彩電被易天行抱到了後園,拖了老長的電線,擱在了草屋的正劈麵。
電視機裡一個姓郭的敬愛瘦子正在演小品,他演的那位人物正挾著軍大衣去火車站給同事列隊買票,一麵往台下走,還一麵給台下的觀眾打著號召:“有事兒您說話!”
大葷啊……難怪和尚們不肯出去。
“啥事兒?”
這下易天行倒是分了心:“大慈悲的,如何不攔我?”
今rì的葉相僧顯得沉穩很多,一合什,麵上散出雪蓮般淡雅的笑容:“世人多苦,當以慈悲渡化。”
接著便是一陣吐舌抿唇的嘩啦痛苦之聲。
“葉相那兄弟還在禪房裡玩高深?”易天行調笑道。
不消轉頭,易天行也曉得是誰,苦笑著搖點頭:“閉關結束了?慈悲不是這麼發的,你得曉得這四位人物手上沾著多少血?”
葉相僧一身粗布僧衣站在門口,夏季裡淡淡的陽光照在他的身上,竟似給他鍍上了一層純潔的光暈。
葉相僧雙手合什,對著西天遙遙一拜:“托易師兄庇佑,葉相於殊院**堂裡得見殊聰明菩薩寶像,心有所感,冥思半月,稍有所悟。”
少年一愣,跑到草屋外,把身子靠上柔嫩如沙發般的金剛伏魔圈,側著腦袋問道:“徒弟,這但是現在最好的茅台啊,不愛喝?”
“彆想著逃,這幽冥首隨時能找到你。”易天行開端風俗xìng地胡說八道。
……
“這是中原長城出的乾紅。”易天行咋咋舌,“多整點兒?幸虧今兒喝的不是1978年份的蒙塔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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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了荒山,在公路上攔了一輛汽車進了城,再花高價坐著計程車去了歸元寺。
江湖人要顏麵,縱使內心深處已經怕的要死,麵上卻還要淡淡不在乎的立著牌坊。
易天行沿著後園的湖跑了三圈,冇想到身後這和尚竟是悄悄鬆鬆地跟了上來,聽著這嘮叨終究忍不住了,碰的一聲愣住腳步,叉腰做惡妻狀:“你這和尚恁冇事理,恁羅嗦,究竟意yù何如?”
“高超。”易天行點點頭:“難怪您能當副主席,小子隻能混江湖吹風雨。”
“我不承諾如何辦?”易天行開端耍惡棍。
一五的除夕剛好是一月三十號,這天午吃完年飯,易天行和鄒蕾蕾小兩口拖著胖主任和鄒教員下樓放了幾掛鞭炮,劈劈啪啪的聲音裡,chūn節的氛圍一下顯了出來。拍掉身上的紅紙屑,嗅著住民樓裡四周傳來的臘肉香味,易天行俄然想到一件要緊事情,不由哀聲感喟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