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後的兩年,她看著敏元長公主因失了女兒日日惡夢,夢醒之時,常常將她看作她,但真正復甦的一刻,眼中的哀思和絕望的確足以將她淹冇。
“看書也是為了埋頭,”意晨笑了笑,將書皮翻轉過來,道:“這是一本前朝的史乘,讀起來倒也成心機。”
“該當是曉得了。長公主身邊的紅秀姐姐方纔問了守門的丫環幾句,又去了大姑奶奶的院子,這會兒長公主大略已經曉得了。”
意晨正坐在臨窗的炕上,一身藍色的襦裙,斜靠著繡著青藤的大迎枕,髻上的釵環已經全數卸掉,隻梳了個纂兒,麵上不施粉黛,左手持著一本書,右臂上纏著幾圈紗布,擱在炕桌上。
半月忙道:“是正房的三等丫環,奴婢去領長公主給郡主備下的衣物時見了一麵。”
“你探聽得很好。行了,隨我去看看大姐姐吧。”意映笑著道。半月得了誇獎,臉上閃現出笑意,便跟著意映進了鏤雲館的正房。
她不曉得該怪誰。世家大族裡,女子凡是都是作為聯婚的東西,為家屬做進獻,她成為另一房人的嗣女,也是為了本身的小家做進獻,她怪不了娘。痛失愛女,被人強塞了一個女兒,終究出於憐憫還是接管了,並且將對方視如己出,她所支出的代價不過是偶爾被當作替代品的難過,她又如何能怪母親?
剛一進鏤雲館,半月就迎了上來,悄聲道:“郡主,大蜜斯被燙傷了。”
“郡主你們進宮後,大蜜斯便去了大姑奶奶的院子裡談天。誰知冇過量久,大蜜斯便返來了,右臂上還裹了紗布,奴婢上前扣問,大蜜斯倒是顧擺佈而言他,不肯申明啟事。奴婢瞧著初夏姐姐神采欠都雅,便找了個機會暗中扣問,初夏姐姐很活力,說是三蜜斯用心打翻了大蜜斯端給她的茶……”
意晨有些驚奇,她還覺得她會對事情的來龍去脈刨根問底,倒不料隻問了她的傷勢便不再多問,看上去倒像是純真的來談天的。
她默了默,語氣有些降落:“謝mm體貼,不過是點小傷,杜太醫說養個三兩日便能好。”
“史乘確切成心機,但如果講埋頭,我感覺還是讀佛經重見效些。”意映喝了一口龍井,眉眼彎彎。
意晨點了點頭。既是信佛,相必也不是那等愛掐尖不容人的,如許的性子,她很喜好。
“嗯,”意映笑著點頭,“原是不信的,隻是厥後發明,凡事也是講究天意的,佛經裡的一些話,也不是全然冇有事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