轉醒時,雪停了,月光落入屋中,慘白的一地。
腳步聲消逝在迴廊,屋中又規複了沉寂,好久,謝爻感受被角被人翻開,腰間束帶一鬆,衣衿也被撩開,發覺到有視野停駐在他赤裸的胸膛,謝爻頓時神魂一顫,半晌又回過味兒來,謝硯在替他換藥。
聲音近在天涯,卻縹緲似從悠遠之處傳來,日光透過窗格落在謝爻臉上,有些熱。
“若那日蕪汐不去奪鳳羽,我早些趕到葬雪嶺,也不至於讓你身處險境。”沈昱驍瞧他神采陰霾,便籌算將罪惡往本身身上引。
固然死不掉,傷口卻實實在在的留下了,還挺疼。
“阿硯,謝前輩我來看著便好,你兩日未閤眼了,且去歇著。”
抱愧呐沈小兄弟……
謝爻微微側頭,就瞧見謝硯趴在他枕邊,呼吸勻長,濃長的睫毛在月光裡投下深深淺淺的暗影。
瞧謝硯出了門,謝爻麵上的安閒立即煙消雲散,眉頭緊蹙深深喘氣,抬手捂住胸前的傷口,這一刀真是紮心了,疼,真疼。
沈昱驍似笑非笑歎了口氣:“蕪汐她現在都能活蹦亂跳,嚷著要吃不厭城的糖葫蘆了,那裡需求我照看。”
隻可惜冇能完成鬼差蜜斯姐的任務, 投胎一事恐怕遙遙無期了,不是他不極力,實在是新劇情難度太高……
“誒~真是暴殘天物,謝九爺如此俊美的郎君,姐姐你竟然毫不手軟將他殺了。”
“……?”
謝爻咂舌,這沈昱驍竟是如此吝嗇,本來他就對其霸道自大的設定賞識不來,現在親身打仗更是討厭了。
好久,謝硯一言不發,屋中隻餘謝爻低低咳嗽的聲音,他不敢用力咳,怕牽涉胸前傷口疼。好不輕易停下來,他大喘一口氣,頓覺麵前金星點點。
謝硯忙起家疾步走到桌邊,藉著月光沏了杯茶。
謝硯瓷白的臉上赤色全無,眼底模糊有一抹烏青,描述非常蕉萃,貳心不在焉,天然冇發覺到沈昱驍不平常的視野和語氣,眸色暗淡:“若非我,九叔不會如此遭罪。”
謝爻雖轉動不得,感受卻在,現在他的手被誰緊緊拽住,暖暖的很舒暢。
謝硯神采微滯,聲音卻淡然:“是,九叔也那般說。”
謝爻藉著月光,看他麵上雲淡風輕的,也瞧不出個情感來,隻得應到:“嗯,你也從速好好歇息。”
合法謝爻籌算就此認命時, 緩緩上升的靈體突然停下,一股強大的力量包抄而來,極其鹵莽霸道地將他向下拽去!還未待他反應過來,作為靈魂輕巧虛無的感受驀地消逝,取而代之的是活生生的沉重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