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含笑著同她道:“我喜好你”
說來也是無法,渾身累累壓著浮名,若論蕭灑,又有幾人?我獨一的蕭灑,便是不諳世事這一萬餘年。青蘄,青蘄,因著你,我終是從這高高在上的宮殿落入了這塵凡。千年後,白芷問我,你可曾悔?我笑著回她,不悔。比起這些機謀權勢,她,纔是我想要的,又如何悔?
我心道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,盯著我看這麼久做甚麼?想來是透明風俗了,俄然有這麼一人盯著我久,哪怕是美人,還是有些不舒暢。
“回大人,九千零七百八十年零三天外加兩個時候整。”聽完岑彭這一串數字我隻感覺腦袋大了幾圈,眼角眉梢止不住的抽搐。瞅瞅瞅瞅,多麼實在的部下……
“你們是?”我隻感覺這兩人非常麵善,卻又一時候記不起,頓覺頭疼。
“大人但是醒了?”
我越想越怕,若在之前,我孤身一人,無牽無掛倒也無妨,可現下,我的心中被那抹青色的倩影填滿,竟是不捨。
歸去的這一起,我可貴的話少,青蘄則非常嚴峻的捏動手中的糖人,臨進門時,還特地將那糖人諱飾的塞進袖子裡。幸虧那攤主在糖人的上麵墊了一層桑皮紙,青蘄的衣袖才免於糊上糖。
這句喜好並不是單單的喜好,某些時候,喜好是一種比愛還要果斷的詞彙,委宛的訴說愛情,這是最簡樸,最純粹的豪情,毫無雜質,清澈如水。就像我過往那些空缺的光陰,在這短短幾月添上了一筆青色,就好似潔白的宣紙感染了濃墨,再也化不開,洗不淨。亦或者她是這世上第一個能夠看到我的人,雛鳥之心,不過這些都不首要了,我每日數著她看了幾本書,皺了幾次眉,本日是高興,還是難過,附骨之疽般刻在我的內心,她不高興時,我想伸手去撫平那皺起的眉眼,她愉悅時我便趴在一旁望著她,在驀地回顧的那一頃刻,我的心中便早已灑滿傾慕的種子。
我走到一旁書桌上,取來一副潔淨紙筆,點些水,淋在墨台上。拈起一方硯石,細細的磨著。少傾,我看著那一汪墨水中倒映的身影,唇角微勾,我現在這幅模樣,倒比起前些光陰多了幾分深沉。回到這九重天上,天然不在是那以一抹幽魂浪蕩塵寰的星宿,現在的星宿是那上古神祗,相伴的隻是萬年的孤寂。我也明白了青蘄的那句話,若我歸位後,歸位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