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首詩唸完,葉清已經直起家來,輕撫著葉彤雙肩。半晌,才道:“小蘇,都是姐姐害了你,害了父親,乃至現在流浪失所,連個茶社也運營不好,讓你吃不上一頓飽飯。”
窗外江水冽冽,偶有幾艘船廠緩緩劃過,船伕撐起長篙,不時一聲呼喊。船上幾個長衫儒士吟詩作賦,舉杯痛飲。
江水安靜了,他盯著麵前安靜的江水,俄然瞥見水裡的倒影。水裡竟有個白淨清秀的少年,他有些不明以是,又細細看了看,水裡的人竟也細細看著他。他還是不信賴,伸手掐了掐臉,水裡的人竟也掐了掐臉。他驀地一頭紮進水裡,任由冰冷的江水淹冇口鼻。
葉彤點了點頭接道:“午間我追他出去,他一起上瘋瘋顛癲就跑到了江邊。也不知他是裝瘋賣傻還是真失憶了,在江邊折騰了半天,初時我還覺得他要投江,誰知他卻沉著了下來,厥後他就吟這首詩。”
二人說話間,葉彤從廚房端來一屜饅頭和兩個小菜,徐清才照顧柳池坐下。
少女在柳池身後跟了大半天,見柳池神采古怪也就冇有驚擾,誰知柳池這一紮卻把少女的心提到嗓子眼。天底下另有這麼不怕死的人?她內心一懸,正籌辦上前援救,卻見柳池從水中抬開端來。
昂首,翻身,他就那樣直挺挺的躺在江邊,望著雲起雲落的天空,從中午到傍晚,從傍晚到深夜。少女也就在他身後不遠處,悄悄看著這個不怕死的怪人。
柳池四下打量一番,眉頭微微下沉道:“女人,不曉得這是那裡?”誰知他話剛出口,劈麵二人頓時沉下臉來,那少女罵了一句輕浮,瞪了他一眼便不再看他。柳池被罵得無頭無腦,一時不明以是,緊緊盯著年長的女子。
閣樓不是甚麼鋼筋混凝土,外間兩人的對話清清楚楚傳到柳池耳裡。他臉上的苦笑漸濃,冇想到本身倒成了累墜。他不喜好欠人甚麼東西,乾脆將衣衫胡亂捆了一番,排闥出去。
“不是你寫的,那是誰寫的?”
“奴家葉清,這是舍妹葉彤。柳公子勿需自責,看公子這濕漉漉的模樣,又去投江了麼?”葉清道。
柳池謝過以後,拿起饅頭漸漸吃起來。饅頭不是白麪饅頭,黃不拉幾賣相極差,吃著味同嚼蠟。兩碟小菜,一碟鹹菜,一碟柳池卻認不出來。但明天他折騰了好久,現在吃起來倒是津津有味。
“嗬……”柳池俄然笑著,笑得自嘲苦澀,笑得痛心疾首。他驀地轉成分開,朝茶社外走去,許是因為久病多日,走起路來踉踉蹌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