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1.前世(十四)[第2頁/共5頁]

天子一代雄主,既有定奪,豈會容人違逆,他看眼魏徵,語氣輕緩,意似雷霆:“玄成昔年曾是太子洗馬,想必很有見地了?”

玄武門之變時,天子位隻親王,元吉也是親王,建成倒是太子,國之儲君,以臣弑君,禮法上無疑是站不住腳的。

固然今上素行仁政,幾次三番戳他肺管子的鄭國公也好端端的站在這兒,但鐘意實在不敢冒險,去賭一把。

鐘意不想天子天子竟肯低頭,心中一熱,起家向太極殿方向拜道:“聖明無過陛下!”

鐘意手中書不過翻了一半,便見校書郎引著內侍總管刑光前來,心中驚奇,卻還是笑道:“總管有何事?”

天子哼道:“朕客歲過壽,問你要你都不給,倒捨得給彆人。”

“陛下不可詐道,是天下之福,”鐘意道:“現在有人直言進諫,如何反倒起火,以罪戮之?如此行事,我恐天下怪愕。”

“我曾聽父親說過一件事。”鐘意道:“陛下初登大寶時,曾經扣問臣工,如何辯白忠奸。有人進言說,請陛下佯裝發怒,敢切諫者為忠,恭維者為奸,陛下還記得,當時您是如何答覆的嗎?”

“朕竟有你如許冇出息的兒子,”天子點頭髮笑,笑完又問:“出身好嗎?”

鐘意聽他問完,便在內心叫一聲苦:誰都曉得天子這位置來之不正,但如果堂而皇之的說出來,戳了天子把柄,也許他一歡暢,就給人在脖子上賜碗大個疤。

天子麵色和緩了些,邊走邊道:“你怎在此?”

李政但笑不語。

言下之意,天然是她奉養神佛,塵凡無緣。

天子尤且未覺,揚聲笑道:“毫不懺悔。”

鐘意行禮道:“但隨本心罷了,當不起諸位謬讚。”

幾位校書郎上前,齊齊見禮:“居士有諍諫之心,骨氣昭昭,非我等所能及。”

魏徵見她如此,也覺不幸,躬身一禮,勸道:“居士年青,當年之事又未親曆,如何能有見地……”

孔穎達一時訥訥:“你!”

李政道:“好。”

“居士官居侍中,祭酒也是朕之肱骨,食君之祿,卻為逆賊作聲,”天子嘿然嘲笑:“豈有此理?!”

那幾人避開,不肯回禮:“居士如此,便要折煞我們了。”

孔穎達有些心焦,開口道:“陛下,臣覺得居士方纔所言大善,應……”

天子作色道:“猖獗!”

鐘意道:“不該死。”

天子又是久久未曾作聲,直到瞥見太極殿的宮門,方纔道:“朕傳聞,你把朱騅贈與懷安居士了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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