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意想了想,道:“我感覺會的。”
玉夏仍舊回不過神來,其他人也一樣,伴同鐘意回了刺史府,見了刺史陶肅,說了事情原委。
“恰是,居士喚我蘭溪便是,”崔蘭溪笑著迎了他們一行人入內,叮嚀奉茶,又暖和道:“懷安居士乃是稀客,我夙來欽慕,能登我家門,倒使崔家蓬蓽生輝。”
“那倒也用不了,”鐘意笑道:“我隻是舍了此地身家,不值一提,而石州倒是你這一枝的要地,如何能自毀長城?”
“崔先生愛好黃老, 常與方士訂交,”侍從說的隱晦:“常常得了空, 便會遊山玩水去, 最是曠達。”
鐘意聽罷,發笑道:“我聽這位女郎手腕不凡,想必不比崔先生減色。”
“居士穎達,名不虛傳,”崔蘭溪麵露讚歎,俄然起家拜道:“願執箕帚,陪侍擺佈!”
不是誰都有散儘家財,自斷臂膀的勇氣。
天子慣來寬仁,見鐘意如此,也頗讚成,令賜尚書劍,許以侍中名,督黃河諸州水患。
“柳大夫人生的那女郎名蘭溪,極是聰明,買賣上很有手腕,又有清河崔氏的名頭在,竟也成了石州少有的豪強大戶。”
這隻是一個開端,越來越多的孩子走上前去,將撿來的紅色石頭放到桌子上,最後擱不下了,便堆到地上去,比及晚間,竟有半人高,磨盤大。
鐘意道:“確切,叫你見笑了。”
她不覺莞爾,笑道:“取之於民,用之於民,也算物儘其用。”
鐘意嚇了一跳,倉猝扶她起來,哪知前麪人也一樣。
哀鴻們緩緩起家,鐘意也被扶起,持續施粥。
鐘意先前對此一無所知,聽得細心, 又道:“這位崔先平生日如何?”
等候施粥的步隊仍舊很長,鐘意幾人卻熬不住了,不得不換人替代,向場中人道彆,數千人齊聲相送,陣容多麼壯闊。
“因為你很聰明,不會看不出朝廷成心減弱世家,像石州崔氏這類資產薄弱,又朝中無人的庶枝,便是動手的最好工具,倘若再加上見死不救的罪名,便更是名正言順了。”
崔蘭溪還她一禮,笑道:“何必如此?”
鐘定見他脖子上戴了一塊紅色石頭,大抵是鑽了個洞,用紅繩穿起,光彩分外明豔,便笑道:“你也很精力,這塊石頭很都雅。”
那侍從麵有訕訕,趕快賠笑,鐘意倒也不難堪,隨便又問了幾句,便不再多說,催馬往崔府去。
“果然有男兒膽氣,”鐘意讚了一句,親身將她扶起,笑道:“執箕帚卻不必,待我石州事了,你便同我一道返回長安吧,我有幾個朋友,必定很情願結識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