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有些怠倦，道：“我也是人，也會悲傷，也會感覺累啊。”
“這幾日，有人來尋阿意說過話嗎？”
“太子殿下，”蘇誌安再次頓首，道：“望請三思！”
鐘意頭也冇回，將景康交到乳母手中去，又問侍從：“早膳備好了嗎？”
“殿下偏寵妻室，不納姬妾，乃至王府後嗣無人，陛下不悅，屬臣不安，直至本日，膝下也隻皇太孫一人。雖非太子妃之過，仍因太子妃之故，此其三過也。”
蘇誌安一時反應不及：“甚麼？”
玉秋尤且有些擔憂, 玉夏卻表示先行拜彆, 將空間留給鐘意，二人齊齊見禮, 退了出去。
“當然要去，”景宣瞥一眼正進門的父王，模糊發覺出幾分非常，笑嘻嘻道：“跟阿翁說好了的。”
蘇誌安眼眸閉合，半晌，終究也道：“是。”
李政安靜看著他，道：“你讓文媼同太子妃說了些甚麼？”
躺了會兒，她也感覺冇意義，喚人入內梳洗，又去看景康，外間有侍向來稟，言說文媼與東宮司馬求見，她眼皮也冇抬，道：“打發他們走。”
侍從微怔：“殿下，時候已經不早了，萬一宮門下鑰……”
“你該攻訐的人是我，而不是她。”
“不是我本身想嫁進秦/王府的，也不是我上趕著當太子妃的，從一開端，就冇有人問過我的意義，但是現在，錯處彷彿全都在我這兒。”
“是我將她搶到府中，是我為她不納姬妾，至於第三點，於我而言，她遠比戔戔申明要緊，重新到尾，她都是無辜的。”
她語氣顫抖，燈火搖擺之下，臉頰上有種淡淡的倦怠感：“憑甚麼呢。”
侍從悚然一驚，昂首應道：“是。”
那二人對視一眼，倉猝跟上。
這等誅心之論，何其暴虐。
李政麵沉如水，道：“我問，你讓文媼同太子妃說了些甚麼。”
已經是半夜時分, 月夜清輝撒了一地, 殿外門口處掌著燈，玉夏眼尖，瞥見玄袍一角，上前見禮，道：“太子殿下。”
“楚王原係嫡長，為易儲故，陛下勞心，臣屬勞力，破鈔多少心血？目睹東宮建穩，陛下有退位之意，太子妃卻在此時同安國公生出這等豔事，坊間群情不休，汙及殿下名譽，此其四過也。”
玉夏也道：“殿下內心是極在乎娘孃的。”
李政側目看他，目光幽深：“還輪不到你來教我做事。”
“罷了，”鐘意勉強一笑，道：“我累了, 你們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