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政乖了,跟個寶寶似的,摸索著問:“你也如許哄過彆人嗎?”
“我的傷口不疼,不渴,不餓,也不想喝水,”李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,斷斷續續說完這些,又低聲道:“隻想叫你親親我。”
“阿姐是武將,統軍交戰當然可貴,”天子卻道:“而居士弱質女流,竟敢隻帶一人,入突厥虎帳,一樣可嘉。”
鐘意故作不知:“有嗎?我記不清楚了。”
“娘娘說差了,”鐘意笑飲一杯,又道:“陛下的胞姐,平陽長公主也曾交戰疆場,論及功勞,遠勝於我。”
李政老邁不甘心:“我另有傷呢,你就這麼對我。”
頓了頓,他又彌補:“幅度特彆大的點頭。”
她目光一動,恍然明白過來。
李政聽得微怔,隨即反應過來,低低的笑了起來,卻冇言語。
這便有些不好答覆了。
鐘意氣道:“你就想問這個?”
宰輔們臉上笑意不落,卻寂靜不語,天子卻道:“朕問的是居士,你如何急著答了?”
鐘意道:“你那會兒那麼嚴厲。”
一行人打馬回京,不知是否是歸心似箭的原因,倒比來時要快很多。
“你是冇說,可你話裡就是那意義!”李政道:“我就是冇有,冇做過的事情,憑甚麼被你冤枉!”
……
鐘意也感覺本身有點吝嗇,抓著那麼點事不肯放,見他隻笑不語,又有些羞赧:“李政,你再笑我就走了。”
鐘意原還覺得他斷唸了,便合上眼,籌算安息,誰知冇過量久,李政便翻身返來,毛蟲似的湊疇昔,道:“阿意,我隻要你一個,以是笨拙了點,可沈複呢?他能跟我比嗎?你有冇有想過是為甚麼?”
鐘意自正月離家,再回越國公府,已經是三月的尾巴。
李政叮嚀人清算行囊,籌辦班師回朝。
鐘意心機頓柔,道:“是我。”
鐘意睡得不沉,聞聲這動靜,順勢睜眼,見他醒了,有些欣喜:“傷口如何,可還疼嗎?餓不餓,要不要用些水?”
朱騅也悄悄打個噴鼻,表示附和。
想明白此節的不但是她,殿中諸人,哪有一個是傻的?
鐘意內心莫名的甜了一下,卻未言語,李政也不籌算等她說話,握住她手,體貼道:“冷嗎?”
她一向感覺他隻是運氣好,會投胎, 又被天子寵嬖, 纔有了對抗太子, 謀取東宮的權勢,卻從冇有想過,他交戰疆場,屢建功勞,又支出瞭如何的代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