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宿世，”李政未曾發覺，考慮著言辭，半晌，纔再一次開口：“越國公是不是因為那場山崩……”
“我覺得我之前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，可你底子就冇往內心去，不過冇乾係，我能夠再說一遍，”她道：“我不想嫁給你，也不想再做你的王妃，秦王殿下，我這麼說，你能聽明白嗎？”
“說清楚也好，”鐘意眼眶發熱，她用手背去撫，再收回時，已經濕了一片：“你想問甚麼，便問吧，凡是我曉得，便不瞞你。”
李政溫聲笑道：“阿意知我。”
“我真的很累了，也冇有閒情再同你膠葛一世，”鐘意道：“就算是放過我吧，好嗎？”
鐘意將彷彿永久流不乾的眼淚擦掉了。
李政心如刀絞，一時無言。
“秦王殿下，”鐘意淡淡道：“你說的很對。”
“昨日我在太極殿想了一夜，”他低下頭，悄悄道：“你既然還能同沈複談笑，想也冇那麼恨他，而我呢，卻連多說一句都不肯。倘若隻是不想嫁給他，想要退婚，總有萬千種體例，而你，卻挑選了最為斷交的一種……”
“她能未卜先知，叫父親躲開即將趕上的傷害，隨即又以此為由削髮，避開半年以後的婚約，畢生不嫁，再加上你昨晚說的話……”李政道：“我感覺，這已經非常較著了。”
鐘意麵色安靜，不辨喜怒，李政卻有些不想說下去，寂靜很久，方纔道：“叫你如許難過，乃至絕了姻緣之心，我做的錯事，必定很傷你心……”
鐘意自嘲的笑了一下。
李政道：“為我宿世做過的錯事。”
她一抬手，止住李政上前的行動，本身拭了淚，複又笑了。
貳心疼她，也能諒解瞭然她心中的委曲與痛恨，但他冇法看著那層覆擋住她心扉的堅冰越來越厚，越來越冷，永久的將他拒之門外。
鐘意合上眼，點頭道：“有。”
而她則莞爾一笑，目光破裂，道：“秦王殿下，你另有甚麼要問的嗎？”
“阿意，宿世是我不好，你打我罵我，我都不說二話，可這一世，我們就不要再分離了，好嗎？”
而她昨晚暴露的陳跡，也太多了。
鐘意垂眸不語。
鐘意聽罷，心中既酸且悲，想說些甚麼，卻感覺冇有需求了。
李政麵色頃刻轉白，幾近覺得聽錯了，嘴唇動了幾下，想問叫她再說一遍，卻久久不敢出聲。
李政微鬆口氣，目光一轉，落在桌案旁的繡架上，道：“我傳聞你母親有了身孕，又見你在做幼兒衣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