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秦王殿下,”不知不覺間,他們出了宮門,鐘意停下腳步,回身看他:“你到底想做甚麼呢?”

“我是說至心話。”李政正了神采,躬身向她一禮:“居士有國士之才,便該以國士待之,此前多有衝犯,居士不要見怪。”

“居士,”李政道:“你不曉得,我很鐘意你嗎?”

“六合君親師,這是綱常,哪個天子不喜好?”鐘意道:“即便孔家討厭,陛下也會忍的。”

孔穎達頓時汗下:“這個……”

鐘意又道:“以何罪名措置?”

李政反應敏捷,敏捷的躲開了,笑聲自門扉彆傳來:“這就滾。”

如果換了旁人,自說自話一段時候,臉上便會掛不住,訕訕停下,李政臉皮倒厚,見她不睬人,也自顧自說的歡暢。

鐘意並不看他,淡淡道:“我反而感覺,有些人享用的好處太多,叫人看不過眼。”

話未說完, 他便頓住了。

鐘意氣急,掉頭走了。

……

孔穎達心不足悸:“可居士方纔……”

大抵是燭火過分和順,恍惚了他過於挺竣的麵龐,鐘意竟從入耳出了和順纏綿。

她的心倏然軟了一下,怔然半晌,終究歇動手上力量,合上了眼睛。

李政揉了揉眉心,笑了。

鐘意懶得再理睬他,回身走了,李政跟上去,再說甚麼,她也一概不睬。

鐘意一怔:“甚麼?”

“祭酒,”鐘意語氣輕飄飄的道:“你怕是忘了,陛下即位之初賜賚你的爵位,便曲直阜縣男。”

李政將茶盞擱下,道:“父皇,我也走了。”

“我去問問朱騅如何樣了,看能不能再要返來,”李政依依不捨道:“兒子養了那麼多年,突然給了彆人,有些捨不得。”

這一次,她毫不要重蹈覆轍!

“巴掌打了,也該給個甜棗,”天子揉了揉額頭,道:“便加爵一級,晉曲阜縣男為曲阜縣子。好了,退下吧。”

天子冇好氣道:“武德殿離這兒冇幾步,你也怕歸去晚了?”

李政卻笑了,不容違逆的吻住她的唇,手掌順勢探入她衣衿,行動輕柔的揉捏。

……

天子看他一眼, 讚成道:“仲達言之有理。”

李政擺擺手,表示帶路的內侍退下,這才上前去,悄悄道:“居士。”

李政是天子愛子,結婚時昌大非常,儀禮幾近與皇太子劃一,滿朝金粉,十裡紅妝,極儘顯赫。

鐘意是越國公府最小的女郎,更是鐘老夫人的心頭肉,廊下仆婦見她冒雨前來,又驚又慌,趕緊取了潔淨巾帕與她拭麵,又引著入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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