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有甚麼奇特？”蘇誌安不覺得意，笑道：“先生，你便是思慮太多，身材才一向不好。”
“不會忘的。”皇後僵白的麵孔上閃現出一絲笑意：“戈壁中有個傳聞，藏寶時不需求輿圖，隻需牽著一匹母駱駝與它的孩子便可，比及了選定好的位置，便在那匹母駱駝麵前殺死它的孩子，不管疇昔多久，陣勢如何變幻，隻要將那匹母駱駝牽到那片地區去，它便會主動找疇昔，停在原地，哀嚎不止。”
“我固然有欺瞞你的處所，可你撫心自問，莫非我便一點好都冇有嗎？”
“你多盯著點吧，謹慎些總冇壞處，”宗政弘有些怠倦的合了閤眼，又道：“先前殿下說想整改科舉，體例是好的，隻是有些冒進，世家權勢強大，意欲打壓，絕非一日之功，罷了，明日我寫封奏疏遞上去好了……”
鐘意心中一酸，忙道：“兒臣惶恐。”
……
“太子有不對的處所，但他也的確儘儘力庇護你了，”天子歎口氣，道：“從不納姬妾，到子嗣薄弱，他接受的壓力，實在不比你小。東宮新建，不知有多少政務要忙，即便如此，他也每日歸去同你和孩子共進晚膳。朕曉得你內心委曲，但他實在也很辛苦。太子妃啊，他不但僅是你的丈夫，也是天下的儲君，肩上任務之重，超乎你的設想。伉儷嫡親，相互諒解為上。”
鐘意接到天子傳召時，心中不免不安。
皇後微微一笑，目光森寒：“我從當年之事中獲得的經驗就是……活著比死去痛苦多了。”
“當年那孩子被換走時，腳踝上不是有個鈴鐺嗎？”皇後道：“我叫你們收起來，以備不時之需的。”
在江州呆了幾年，他彷彿更清臒幾分，風吹過身上衣袍，很有蕭瑟之態。
她嫁給李政以後，雖也覲見過天子，但皆是同李政一道，伶仃前去太極殿，卻還是頭一遭。
“好，好好好，”天子將景宣抱起，在她小臉上親了親，垂憐道：“隻看你母親將你教養的這麼好，阿翁也不能無動於衷。”
景宣對峙道：“可孃親冇有錯。”
“昔年你東征西戰，哪不足暇歸家？是我幫你籌劃外務，聯絡部下，打理各種情麵來往。太後病重，隱太子與元吉在側照看，是我拖著有孕的身材，在她塌前儘孝。你說睿兒體弱，不擅騎射，並不類你，有冇有想過，是我為你馳驅，籌劃糧草，疲累早產之故？”
皇後胡亂拂去麵上淚珠，恨聲道：“陛下隻覺睿兒仁弱，會為我鉗製，何曾想過李政也是我名下之子？他若即位，我仍為太後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