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誌安,你忘了最首要的一點,”李政垂眼看他,沉聲道:“太子妃她,甚麼錯都冇有。”
玉夏也道:“殿下內心是極在乎娘孃的。”
“太子妃身懷沈家之子,原不該留,長史奉陛命令,斬草除根,殿下卻將其發配江州,令一乾屬臣心寒,此其二過也。”
玉夏玉秋回聲退下,走出版房,李政靜坐了半盞茶工夫,方纔喚侍從入內:“傳司馬來。”
冇過量久,那侍從又入內,道:“司馬與文媼言說昨日衝犯娘娘,本日特來請罪。”
“殿下,臣的父親曾在陛下麾下任職,厥後不幸戰死,是陛命令人將臣撫養長大,又叫臣跟從殿下襬布,”蘇誌安道:“說句衝犯的話,臣跟您是一起長起來的。”
李政思及晚膳時鐘意那幾句錐心之語,心中既痛且愧:“猖獗!”
“殿下漏夜傳召,所為何事?”初夏的夜晚雖有風,但仍舊是熱的,蘇誌安額上生汗,顧不得擦,便道:“但是邊陲有動?高昌,西突厥,還是吐蕃?”
“誌安啊,”他道:“你如何越來越像宗政弘了。”
“楚王原係嫡長,為易儲故,陛下勞心,臣屬勞力,破鈔多少心血?目睹東宮建穩,陛下有退位之意,太子妃卻在此時同安國公生出這等豔事,坊間群情不休,汙及殿下名譽,此其四過也。”
那二人對視一眼,倉猝跟上。
這孩子慣來是叫人費心的,這麼點的小人,竟然也會體貼人了。
“陛下早成心易儲,令殿下擇王謝貴女妻之,昔日府中幕僚亦盼望殿下覓得佳婦,早誕世子,安寧民氣,但是殿下娶太子妃鐘氏為妻,乃至朝野非議,言官攻訐,此其一過也。”
李政目光掃過那二人,道:“明日天亮,你們自去太子妃處叩首請罪。”
“娘娘,您真跟太子殿下活力了?”晚間沐浴時,玉秋低聲道:“實在,昨晚我同玉夏出了寢殿,便趕上殿下了……”
躺了會兒,她也感覺冇意義,喚人入內梳洗,又去看景康,外間有侍向來稟,言說文媼與東宮司馬求見,她眼皮也冇抬,道:“打發他們走。”
鐘意這日睡得不甚安穩,第二日早早醒來,望著帳頂入迷。
李政安靜看著他,道:“你讓文媼同太子妃說了些甚麼?”
玉夏低聲道:“娘娘剛剛纔歇下。”
……
宮人們擺了膳,默不出聲的侍立一側,鐘意便將景康抱到他的位置上,又問景宣:“本日還去阿翁那兒玩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