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慣來暖和，俄然疾言厲色，李政竟有轉眼失神，他停了筷，道：“阿意，你內心……可另有他嗎？”
文媼的話的確有理，可重新到尾，她又做錯了甚麼？
現在聽他誇獎，也隻勉強一笑。
“等著吧，”他倏然嘲笑，握住她手，安撫道：“阿意，我不會讓你白受委曲的。”
鐘意出了閣房，便見李政趴在牆上，耳朵死命往上邊湊，原還鬱結的心境俄然紓解好些，上前去道：“走了。”
“放心，”李政道：“我莫非是那種不分輕重的人嗎？”
“即便不能襄助殿下，起碼，也請您不要在他臉上爭光。”文媼第三次頓首，恭謹道：“請您重視本身的言行舉止，更檢點一些纔好。”
好啊，本來在他看來，根子也是作死本身身上的。
“禁軍領受了獸園，一乾人等儘數進了掖庭，事涉太孫，誰敢忽視？”李政道：“倘如有人能在父皇眼皮子底下脫手腳，那纔是怪誕呢。”
聽他問話，玉秋便抱了景康上前，道：“皇太孫無礙。”
“也冇甚麼，”沈複道：“就是想再看看你。”
“啊，”鐘意有些訝異：“如何會？”
人如果死了，功名利祿便再也冇用了, 他不曉得嗎？
“他這些年又冇有另娶，安國公府冇個女仆人，也不像話，”李政內心那缸醋在翻滾：“阿意，他是不是還掛念著你？”
又是久久的安寂。
李政還是不語，沈複也一樣，閣房氛圍一時難堪起來，鐘意手指撥弄了幾下腰間流蘇，終究道：“今後今後，我們扯清了。”
李政笑道：“我也是前不久才曉得的。”
鐘意眼皮子都冇抬，道：“關我甚麼事，要你巴巴說這一句。”
李政自太極殿返回東宮時，麵色有些陰霾，見了鐘意，纔算好些。
薑憲微鬆口氣，猜疑目光似成心似偶然的掃過皇後，再度見禮道：“臣救駕來遲，叫諸位吃驚了。”
這日午間，鐘意哄著景康睡下，卻聽玉夏來稟，言說文媼到了，她心下微奇，叮嚀人請她入內。
話一說完，她便哂笑起來：“也冇甚麼好不幸的，一報還一報罷了。”
沈複轉過甚去，定定的看著她，半晌，俄然又彆過甚去了。
文媼身著素簡，昔日見她，麵上總有三分笑意，本日不知如何，卻滿臉莊嚴。
沈複一向冇有開口，她便當是默許了，同李政一道往外走，人未到房門，卻聽他俄然道：“太子殿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