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真是老了，如何同你們提及這些來了，”太後發笑一聲，道：“和靜與歸德要出嫁了，我是歡暢，但也有些捨不得，恰好你們都在，也彆急著走了，中午乾脆留在這兒用膳，算是小聚一場。”
“她站在太子那邊，”天子火氣消了些，道：“你不活力？”
天子擺擺手，表示宮人內侍們退下，這才斂了笑意。
鐘意聽益陽長公主講，和靜縣主與歸德縣主的婚事都已經敲定，都是極好的人選，太後暢懷，或也與此有關。
“還能有甚麼？當然是荸薺，”另一人道：“那位生前最喜好了。”
宰輔們無人言語, 皇後剛剛纔被天子不輕不重的晾了一下，也不好冒然再開口, 益陽長公主便笑道：“既是拂塵洗塵的宴席, 如何提及這個來了？”
天子當時還在，做了太上皇，等他駕崩，又會如何？
鐘意報以一笑：“但願吧。”
李政承諾了。
鐘意聽得不解，正待再問一句，刑光卻向二人見禮，恭謹道：“陛下還在等，奴婢這便歸去服侍了。”
天子氣道：“不然呢？”
她的手有些涼，想必心也一樣，鐘意暗歎口氣，見禮道：“恭送娘娘。”
鐘意此次入宮，還未曾去拜見竇太後，正逢益陽長公主也在，便相攜往嘉壽殿去。
鐘意渾身發冷，不敢再想下去。
曆經幾朝的太後雖不睬事，但仍然有超乎凡人的敏捷與光陰賜與的聰明，她眯起眼，笑道：“報應不爽，終究也輪到他，來嚐嚐這苦果了。”
“皇兄那裡是會在乎這些的人，”益陽長公主點頭髮笑：“如同戾太子劉據那般，一句‘不類己’，便充足了。”
那人問：“送甚麼？”
鐘意歎口氣，道：“我真不想摻雜進這些事裡，陛下如何恰好問了我呢。”
“那倒冇有，”鐘意遊移了下，道：“太子畢竟無錯，德行不虧，又是嫡長……”
“天子對太子或許另有些父子之情，太子與秦王也或許另有些兄弟之情，又或許底子冇有。但究竟上，這底子不首要，他們身後的好處個人味推著他們往前走，直到將另一方完整毀滅，就像當年一樣。”
“外邊風大，娘娘早些歸去吧，”鐘意道：“細心著涼。”
益陽長公主同皇後反麵，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，皇後告彆時，她也懶得去送，鐘意這一世同皇後倒無甚麼寒暄，客氣的將她送到了殿外，正籌算歸去，卻被叫住了。
幾月不見太後，她的精力倒是好了些，麵上笑容也比先前要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