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一行人至此，路引皆已報備於本地，你又是被困於此，倘若徑直迴轉還京，反倒叫人狐疑，”鐘意深思道：“你若不嫌棄，便扮作我的保護，隨我往綏州去，綏州刺史李崇義與我家有親，夙來忠耿，或可互助。”
鐘意點頭：“本來如此。”言罷，又下了馬，叫人臨時停下歇腳。
“啊呀，那人真是誠懇，”陳度歆羨，連連道：“若也有人能獲咎我一回便好了。”
朱騅朝他打個噴鼻，悄悄嘶叫一聲。
被人叫著名字，朱騅也怔了，停下吃草的行動，眨巴著眼打量他。
來人技藝健旺的翻過院牆，悄無聲氣落地，見擺佈無人，方纔輕手重腳的往馬廄去。
“連綴驟雨，怕有洪澇，”鐘意目送那一行人遠去, 道：“大抵是去主持黃河諸州防汛事件吧。”
第二日再上路時，扈從當中便添了一人，鐘意臨時改了路程，往崔家在此的莊園裡去，令人籌辦馬匹，又要了一份路引。
鬥笠諱飾，鐘定見不到他神情，心中有些奇特，便喚他另一個不為人知的表字：“唐佐？”
朱騅喝了水，便有些翻臉不認人，馬頭一擺，叫他走遠些。
“是我眼拙，”那人微怔，俄然頓悟，解了鬥笠，道：“原是懷安居士劈麵。”
就如同女郎愛珠玉華服普通，男人也很難不喜利劍駿馬。
世人齊聲應道：“是。”
蘇定方聽得沉默，慣來倔強剛毅的人，眼眶竟也濕了。
一行人安息的差未幾了，鐘意便站起家，垂憐的撫摩朱騅，道：“它確切很聰明。”
……
鐘意此次出行，便將朱騅帶上了，叫人牽著，雙騎並行。
蘇定方側身一閃，避開了，道：“你如何了？”
蘇定方麵龐有些蕉萃，沉吟半晌，定了主張，起家拜道：“我想請居士襄助，送我回京麵聖。”
陳度見朱騅神俊，又通靈性，實在是喜好，本身喝完水後，又去摸它鬢毛，親身餵它喝水，向鐘意讚道：“當真好馬！令媛也換不得，女郎從那邊得來？”
蘇定方又道：“高昌敗北，三萬唐軍埋骨疆場，這是抄家滅族的大罪，我此回長安頻頻受阻，你雖未曾切身經曆，卻也該能猜出，暗中禁止我的人權勢如何強大。”
“那便騎馬吧，”鐘意下了馬車，摩挲朱騅的脖頸，笑道：“隻是要辛苦你了。”
“女郎，”他頓了一下，道：“你出自長安哪一家？到此意欲何為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