叔賁華豁然點頭:“還是爹考慮殷勤。”
叔賁華扯著老者的袖子閒逛:“爹啊,我有急事和你籌議,我跟你說……”
她低低笑道:“爹你還是這般奸刁,到時候可不但是掌控了仲家大局,連帶伯家莊也一併歸入囊中,貫山就全入你的手中了。”
這就是叔家鎮,城廓數裡住民三千,在這偏荒之地裡,已算可貴的大鎮。
叔賁華沉默半晌,轉開話題:“那爹為何不從速脫手援助呢?”
自仲家堡……該說是之前的仲家堡向東,沿著山脊下的土路而行,門路垂垂與河岸一體,蜿蜒三四十裡後出了山脊,拐入寬廣河穀。
叔家鎮冇有“鎮主”,隻要叔家的家主,畢竟每塊地盤每處財產都是叔家的。現任家主叔天雄年已六旬,華髮早生,煉氣三層的修為並不算高,在鄰近三國裡卻都小馳名譽。
“魔魘還是前麵的事,貫山深處是有很多妖怪的,千年前有人妖不相害的誓詞,一向待在山中,現在嘛,為了活命,隻能逃出來了,傳聞另有結丹妖王。這些妖怪隻能往貫山東麵逃命,仲家堡恰好擋在他們的路上,有糧有人,你說他們會做甚麼?”
叔賁華臉頰微紅,擺動手說:“爹啊,再不普通,還不是釘在貫山,蠅營狗苟一輩子?我可不想到了元靈宗,還被人稱呼貫山叔賁華。六合大著呢,我還想超脫摩夷,去傳說的外洋洲陸看看。”
說到這臉上升起一絲懼意:“六合是大,但也到處險難,略不留意,就會粉身碎骨,即便是金丹真人,也不敢粗心。越往上走,越是可駭。”
叔賁華是叔天雄獨女,不但素淨不凡,還資質天賦,被元靈宗外門看上順理成章,也讓貫山叔家的職位水漲船高。
貫山四家裡伯家挖礦冶煉,仲家種田製藥,季家打獵和蒔植藥草,叔家固然排行老三,倒是最晚立家的。被三家護在身後,冇有甚麼特產,隻好以貿易為生。
富態老者渾身金玉,體貼的道:“哎呀華兒,都這麼晚了還要趕路,是被仲家阿誰小子欺負了,還是住得不舒暢啊?“
叔天雄眯起眼睛,笑意更濃:“仲家小子是你的人,仲家堡是你的地,你說了算。”
她又沉聲說:“由我帶隊,我要歸去,親眼看著仲杳如何應對。”
已是深夜時分,河穀中燈火叢叢,映出大片灰瓦褐簷,棧橋連憧,再照得船帆疊嶂,投射到緩緩河麵,出現粼粼光影,彷彿是座不夜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