廟中陰暗,火光搖擺,映得四張臉飄搖不定。
壯漢咧嘴笑著,想到甚麼,笑容垂垂消逝。
黑袍人擺動手說:“說得像撿塊石頭般輕巧,誰曉得有多少凶惡。”
青年點頭感喟:“叔家嬌女才貌雙絕,並非池中之物,竟要嫁給仲家那紈絝,真是可惜。”
女子合掌垂目,作禱告狀:“比及手了警示他們,勸他們搬走,也是件功德。”
青年咳嗽兩聲粉飾,問黑袍人:“提及這寶貝,我還是有些思疑。真是上品靈基,彆說我們這些築基修士,就算是金丹真人也會眼熱,為何幾十年來無人理睬?”
“那位新堡主年方十五,修為寒微,才築基二層,貪吃貪玩,就是個少年紈絝。”
他寂然歎道:“我們每次都能搶先趕到,可每次都會出些莫名其妙的岔子,冇一次拿到過寶貝,此次……我感覺也一樣。”
“小女子黃小梅……”
女子低呼:“昨日在叔家鎮,老方你問到的阿誰高先生,莫非就是……”
青年難堪咳嗽,黑袍人說:“可惜的是,仲家千百年來蹲在寶貝邊上,到頭來倒是幫我們守寶。”
壯漢晃著葵扇大的巴掌:“這裡不一樣,是魔魘之地!”
壯漢聳肩,不覺得然:“山野愚夫懂個鳥,怕不是覺得多燒點香,就能把山神老爺請返來。”
“還說鼠妖,剛纔是誰嚇得不可,進廟子就像耗子進貓窩一樣,真是落我們摩夷四傑的臉麵!”
桌上另有很多冇燒的線香,黑袍人拿起幾根撮成束,手一晃,指頭冒起火苗,點著了香。
“那位藏匿蹤跡三十年,五日前俄然呈現在岱山鎮魘大陣。身居陣主高位,卻神采鬱鬱。跟旁人閒談的時候,自嘲的說……枯守貫山三十年。”
壯漢豪氣勃發:“我們好歹都是築基前期,另有小妹的護心玉示警,拿了寶貝就跑,魔魘還能飛不成?”
兩人撕掰起來,另兩人習覺得常,並不在乎。
黑袍人先是感喟,再揚眉抖擻:“我們四人草根出身,氣運不敷,頻頻受挫,這很平常。”
綠衫青年皺眉道:“此次我們會不會敗在來得太快,不諳本地水土情麵這點上?昨日我就提過,山下有個仲家堡,應搶先去那刺探一下。”
“現在置身魔魘之地,天機混合,自不必擔憂了。”
這話明顯不是說黃裙女子,她掩嘴笑著,看向綠衫青年。
“呂秀才你考慮的也是,不過那仲家堡的堡主新喪,新堡主隻是弱冠少年。我們現身,隻會令仲家警悟,說不定會阻擾我們尋寶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