郭弘磊明白躲不過, 暗中早有籌辦,坦白答:“兄長犯下貪墨之罪, 連累百口放逐西蒼。”
“慢些,輕點兒。弟兄們放心,比及了驛所我就托人買棺材,帶你們回家。”張峰親身脫手,與火伴一道,把官差屍身整齊摞在板車上。他昂首看看天氣,大聲喊:
“貪墨?”潘奎驚奇揚聲, 心機一動,笑意蕩然無存,皺眉核閱犯人們,緩緩問:“你叫甚麼?”
半晌後,薑家次女薑玉姍白著臉,暗中目送父親走遠,從藏身處站起,對貼身丫環說:“你倆守著門,我進屋瞧瞧。”
“多謝!你們幾個傷勢重,快去騎馬。”張峰鬆口氣,繁忙安排了一番,催促道:“走吧,跟著潘大人,不必擔憂野獸攻擊。”
薑世森暴跳如雷,從牙縫裡吐出字,抬高嗓門說:“那是因為他曉得你把玉姍許配給了弘磊!你一貫偏疼親生女兒,隻要不特彆,我便包涵。但千萬冇推測,當你得知靖陽侯府將倒時,不敢退親,為了保全玉姍,竟把玉姝推動了火坑!”
許氏被看得內心發毛,想了想,忙體貼問:“你明天去郭家,瞧見玉姝了麼?她如何樣?唉,我早就想去看望,恰好急病了,多走幾步便頭暈目炫。明兒一早,不管如何得去送送她!”
因著逃匪有傷在身,跑不快,冇過量久便被活捉。
許氏藏在桌下的雙手用力交握,點了點頭,“冇錯,妾――”
薑玉姝平靜答:“四弟,陛下已開恩赦免郭家極刑,我們能夠堂堂正正地活著,隻要充足強大,誰能等閒逼迫你?”
“他們那麼討厭我們,”郭弘軒既委曲又懊喪,惶恐問:“會不會用心刁難人?會不會暗中暗害?”
麵對刁悍邊軍,薑玉姝憶起庸州貪墨案,內心“格登”一下, 咬牙屏息。
“依我看,你怕是不懂‘視如己出’是甚麼意義!”
“嗬。”田波皮笑肉不笑,“大話誰不會說?上陣殺敵,靠的是真本領,而不是嘴皮子。”
“哼!”潘奎頃刻火冒三丈,厲聲詰責:“前幾年,邊軍糧餉屢遭狗官貪墨以飽私囊,害得將士們寒冬臘月溫飽交煎、餓著肚子上陣殺敵,士氣大傷!乃至害得庸州失守,十餘萬人慘被搏鬥,屍橫各處血流成河。這些,你們知不曉得?”
“我底子不曉得你在說甚麼。”許氏熱淚盈眶,一口否定道:“大哥如何能夠向我流露朝廷公事?你無憑無據,信口誣賴人!”
說話間,他幾個大步,高低垂起右手,“啪”地一下清脆清脆,狠狠把拒不承認的繼妻摑得倒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