性命攸關,誰也不敢懶惰,一個比一個當真。
薑玉姝暗自感喟,不欲深談,擺手道:“兩盆蘭花,並非甚麼要緊大事,不必再提。走吧,趕路了!”
夜間
下一刻,豆大的雨珠突然來襲。
“如何?”王巧珍蜷臥,盯著中間的弟婦婦,嗓音沙啞,“你看弘磊,竟然看得呆住了?”
薑玉姝把潔淨白絹纏了兩圈,敏捷打結,旋即起家,孔殷道:“他們來了!快看,是甚麼人?”
郭弘磊攥著絲帕,原地頓了頓,腦袋莫名一熱,冷靜把帕子塞進懷裡。
老天保佑,幸而來的不是逃兵。張峰既鬆了口氣,又陡生憤懣,板著臉,直挺挺站立,冷酷答:“我們奉旨押送放逐犯人前去西蒼,不料遭受強盜攔路劫殺,傷亡慘痛。我的五個弟兄當場喪命,另有三人重傷、十幾人重傷。”
“哦?肯定是你部下的人?”潘奎滿腔肝火,抬高嗓門,峻厲道:“小栓,你看清楚些,逃兵擾亂士氣,必須一個不落地正法,以正軍紀!”
“好睏。”薑玉姝掩嘴打了個哈欠,扯過承擔負枕頭,躺下閉著眼睛,“我睡了,嫂子請自便。”
“我瞧瞧。”郭弘磊柱著長刀站起,薑玉姝忙攙扶。
中午已過,北上的一行人尚未用飯,饑腸轆轆。張峰失血很多,繁忙催促世人先救治傷患,而後當場安息,喝水吃乾糧。
戎裝?薑玉姝頓時忐忑不安,提示道:“四弟,彆站那麼高,刺眼。”
“實話實話嘛, 奴婢又冇扯謊。”翠梅樂嗬嗬。
“你安知有逃兵?”張峰明知故問。
郭弘磊拽起胞弟,另點了個小廝,“你來嚐嚐,用我昨晚教的那幾招。”
究竟上,並不是我種的。真正的薑大女人,早已香消玉殞。
郭弘磊抬手指道:“那兒。”
郭弘磊耐煩實足,一邊與小廝過招,一邊嚴厲叮囑:“陛下責令郭家人放逐屯田,現在不知庸州是否奪回、西蒼是否承平,一旦與北犰交兵,必有傷亡。倘若戰況告急,或許我們一到西蒼就得上陣。以是,務必苦練技藝,製止等閒丟了性命。”
“哎,真是的……”薑玉姝歎了口氣,搖點頭,“她當時明顯說要送給表嫂,誰知竟悄悄給了你!”
“是啊。切莫留下漏網之魚,免得他們反叛,大損邊軍威名。”同為總旗的田波擁戴道。
郭弘磊張了張嘴, 卻不知從何談起。他盤腿而坐,俯身洗手洗臉, 如有所思。
“牲口,的確牲口。”張峰紅著眼睛唾罵:“懦夫,冇膽量上陣殺敵,卻敢殘害無辜!唉,本日折了五個弟兄,叫我如何交代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