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談到屯田，薑玉姝卻不如何驚駭。
王氏一聲長歎，皺著眉頭勉強下嚥。
在他影象中，二叔高大威武，臉上慣常冇甚麼神采，眼神卻嚴肅，令其不敢靠近。
寺人放手，靖陽侯抖若篩糠，用力捏著明黃聖旨。
郭煜茫然張著嘴，一時候忘了哭。
郭煜吸了吸鼻子，“也、也冇甚麼。不過，下次彆出錯了。”
“不成無禮，她是你的二嬸。”郭弘磊嚴厲問：“既是長輩，你該如何做？”
薑玉姝腳步未停，抬手重拍小侄子胳膊，歉意道：“好孩子，真乖。本來你叫郭煜啊，抱愧，我剛纔聽錯了。”
薑玉姝曬得臉緋紅，咬牙硬撐，取出水囊喝了兩口後，遞給中間，“太熱了，你倆也喝口水。”
薑玉姝靠近，哄郭煜吃白水泡的饅頭糊糊，卻見王巧珍抱膝呆坐，不吃不喝，便輕喚：“嫂子？嫂子？”
“劈啪”一聲, 官差揚手, 騰空甩了個響鞭，喝道：“大膽！未經張大人答應, 任何犯人不準私行停頓。”
烏黑結實的張峰卻道：“奉告你們聽：都城四周的官道直而平坦，走起來輕巧，艱钜全在背麵呢。”
郭弘磊想了想，“約莫十餘裡。”
“行！”薑玉姝利落承諾後，昂首看看天氣，體貼問：“我們走了幾裡地了？”
王巧珍咬唇，捂著小腹，一聲不吭。
又走了一段，路過一片樹林時，張峰止步，大聲道：“停！在此地歇兩刻鐘。你們的口糧，每日是有定命的，由驛所供應，自個兒看著吃。”
薑玉姝咬了一口，細嚼慢嚥，喉間淤傷刺痛，暗忖：男女食量分歧，半大孩子非常能吃……這分量不敷。
薑玉姝屏住呼吸，側耳諦聽，從頗長的一道聖旨中捉出幾個關頭：免除極刑，除爵抄家，放逐西蒼放逐屯田。
半晌後，一行人路過花樹，薑玉姝信守信譽，果然折了一細花枝遞給侄子，哄道：“喏，這是丁香，送給你，郭煜煜兒！”
“嗯。”郭煜接過花嗅了嗅，翻來覆去地把玩，垂垂不再打嗝。他迷惑盯著薑玉姝，實在忍不住了，鼓足勇氣，附耳問：“二叔，我叫甚麼呀？”
“哦。”薑玉姝恍然大悟，用心逗道：“我曉得了，本來你叫郭煜煜兒！”
郭弘磊耐煩勸說：“母親也快吃吧，我們隻歇兩刻鐘，待會兒還得趕路。”
薑玉姝趁著小侄子犯含混，敏捷抬手遙指火線，故作詫異狀，問：“郭煜煜兒，瞥見路邊那棵樹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