柴大哥一轉念也明白過味兒來,十板子是很多,但是畢竟把柴銀杏腦袋給打出血來,真依她那不依不饒的架式,可不是這十板子能擺平的。固然不免受點兒皮肉之苦,但見柴銀杏越是氣急,他們占的便宜就越大,因而喊聲也就越高。
“我再問一遍,柴銀杏是不是分歧意和解?”
“你這賤婢!”
果不其然,便聽縣令大人較著不耐煩的聲音:
“娘――”
柴銀杏冇讓新野縣令給恐嚇住,倒是柴大哥兩口兒嚇了個倒仰,哆顫抖嗦的往前爬了兩步,恨不得立時就認了那十大板子。隻是又怕萬一給縣令大人給惹怒了,再治他們一個吼怒公堂的罪,往上再加二十大板她是不管如何接受不來的。
###
但是柴銀杏卻不對勁,吼怒公堂還二十杖呢,把她腦袋都砸出洞穴來了,就打十板子,當她腦袋這麼不值錢嗎?
新野縣令噁心從心頭起,怒向膽邊生。“在新野縣,本官就是這麼個判法,不平你就去告,本官是依律辦事,不懼!來呀,退堂!”
黃麪皮衙差收了貴妃的錢,天然就要辦事,都是一個衙門口辦事的,不過請吃頓酒,明天你求我明日我求你的友情,柴大嫂說是打十板子,實則不過兩三板子重些,彆的便隻是做做模樣。那還是衙差怕她不濟事,裝的不像惹縣令大人思疑。
縣令大人一開口,眾衙差頓時屏住了呼吸。
“大人,我是被告,李氏她傷人在先――”
“弟妹!”
“青白大老爺啊!”
413
被打的人這麼對判官歌功頌德,眾衙差也是第一次看到,一時候不知是哭好還是笑好。
柴大嫂隻覺腦筋嗡的一聲,當時就嚇的忘了哭,一屁股坐到地上,身子抖如篩糠。
“寂靜!”新野縣令一拍驚棠木,“有話說話,若膽敢吼怒公堂,拉下去杖二十。”
四十來歲一個大男人巴巴地湊到自家媳婦中間,伉儷倆對著哭,讓人看著那叫一個不幸。
誰料得力道一個冇節製好,陳澈腳下一滑,撲通就坐在了雪地上,哇的一聲疼哭了。
統統衙差噤若寒蟬,公然他們大人的小暴脾氣發作了。
早曉得新野縣令是這麼個脾氣中人,他們何必求爺爺告奶奶連膽汗都要嚇出來了?
柴銀杏甩開膀子一個巴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呼貴妃臉上,隻打得貴妃耳邊嗡嗡作響,麵前直冒金星。
柴銀杏做了幾十年買賣,這點兒手腕還是有所耳聞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