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不就是了,不趁此次,另有甚麼機遇能打?薑才道∶“也是。”孫虎臣夾了魚到他碗裡,道"當然,最好是李逆能夠讓出夔門。""他能讓嗎"
孫虎臣夾著魚,頭也不抬,道∶“長江三峽你也見了,這陣勢,好打嗎?”"不好打。"
魚是士卒們在長江釣的本地銅魚,魚身呈古銅色,頭小肉厚,肉質細嫩,非常鮮美。孫虎臣拿起筷子扒開一塊魚肉,還在看它熟了冇熟,便聽得劈麵的薑才嘟嚷了一句。“真要打?都是大宋將士,他們還在打蒙虜,我們卻來打他們,哪有這事理?”
”若真按你說的,劈麵是大宋將士,便聽調令由我們駐守重慶府,抽出兵力去打蒙虜,有何不成?“孫虎臣這般反問了一句以後,又道∶“他們守著夔門不肯放王師入蜀,不是背叛又是何人?既然是背叛,打便打了,有何理虧的?”
孫虎臣再次喃喃一句,轉回帳中。
"自古天下之君稱帝,一國之君稱王。今王上攘秦蜀之地,稱王則實至名歸;反觀宋之君奄有天下、何故稱帝宋帝徒有天子之名,偏安一隅,實為宋王、吳王。故而,秦王乃真秦王,宋帝乃假宋帝。”"昔春秋有秦國,兼併六國,車同軌、書同文,今王上誌在兼併天下,以秦王之名諭告萬民誓將'掃蕩胡塵、天下一統理所當然;反觀宋自太宗以降,倡'北伐"者皆為罪人,秦王以天下一統為己任,則環球皆知秦王已非宋臣。"
長江水勢湍急,拍打著兩岸的山岩,聲音很大。風吹進峽穀,像是在哭泣。兩個宋姑息如許吃著魚,各有各的沉悶……
薑才一聽,也感覺孫虎臣說的有事理,遂點了點頭,過了一會又問道∶“那先打退了蒙虜,再除背叛,不是更好”
孫虎臣道∶“徹夜我喊你過來交心,便是知你臨陣有些躊躇,既與你說清了,打起精力來。抗虜也好,平叛也罷,都是為朝廷效命。’“是末將明白”
他夙來服參軍律,徹夜便是孫虎臣冇有開導他,他也會儘力作戰!!!孫虎臣看著薑才走遠,眼神閃動起來。
"隻留天子之名於宋,而得立國之實,要談分寸,這便是分寸。宋廷若肯依,便允他自稱'天子'掩耳盜鈴、自欺欺人,若不肯依,那便是連浮名也不給它罷了。”一向談到醜時三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