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。”
張弘範等了好一會兒,不見史天澤作答,不由又出聲提示了一句。
“你愛信不信。”
“好了,你去歇著吧,我來處理。”
“斬紐璘、斬汪德臣,可足矣?若猶不敷,唯敢問史公,還需斬誰?”
信封上寫的是“張九郎仲疇兄親啟”,中間一列小字則是“弟李瑕手肅”。
史天澤搖了點頭,道:“並非遲疑,而是李瑕已有籌辦,而我方軍中……民氣不齊。”
他曉得張弘正說的不錯,張柔還在一日,忽必烈就不敢動順天張家,張弘正大能夠萬事不操心,回保州躺著。
“九哥真不拆開我也看看?”張弘正翻身起來,還是對李瑕的手劄獵奇。
“看到這封信我反而明白了,李瑕還在爭奪張家,這是他的誹謗計,不成入彀。”
史天澤趕回大營,本意是想找張弘範鞠問,卻冇想到張弘範搶先一步主動交代。
但今後呢?
“好吧,那九哥是要把它燒了?”
“我曾思疑過你,奉告你宗王與我會以少量兵馬移駐汾陽渡,實則設下伏兵等你給李瑕通風報信引他前來……但,伏兵反倒被偷襲了,一夜下來,喪失了三千餘兵馬。歸根結底,敵手比我聰明,我佈下的局完整被人看破了。”
這最後四個字說的一定隻是通風報信一事。
“史帥?”
至今,不但是紐璘、汪德臣,連蒙哥汗都已死了,劉黑馬、廉希憲接踵投於李瑕。
一起趕到史天澤的大帳以後,連信封都冇拆便被遞到史天澤手上。
“報將軍,史帥還未回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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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就是說,你一整夜都不在帳中?”
張弘正徑直往地毯上一躺,一副無所謂的模樣。
張弘範目露深思,凝睇著張弘正的眼睛,道:“十弟,你實話與我說,是否你一向在暗中與李瑕串連?當時在濟南城外,你見到王蕘了是吧?五哥托他與你聯絡?”
張弘範沉吟道:“恕我直言,史帥過於在乎這個叛徒了。”
“我能信你?”
已經疇昔四年了,此時想來,信上那句話還是影象猶新——
臨時顧不得這點細枝末節……
他接過那封來自李瑕的信,看著上麵的筆跡,滯愣了一下。
坐在案邊的兄長顯得不怒自威,將那喋喋不休的弟弟趕了出去,以後卻也冇有拆那封信。
“去看看,應當快了。”
張弘範目光落處,是一封被擺在桌案上的手劄。
張弘範卻想要竄改這類打法,上前一步道:“李瑕眼下最缺的便是時候,他要轉移關中人力物力、堅壁清野;他要拖住我們,等阿裡不哥反攻以使我們撤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