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心，我必然救回他們。”
有兵士上前請罪，道：“五郎，史二郎高門貴子，偏穿戴麻衣草履，小人這才捉錯人。”
史樟拱手，道：“仲書兄來了開封，竟也不找我？”
一詩念畢，很久，閻複喃喃道：“我少時讀陸放翁此詩，常想一個題目。如有朝一日，有人將此詩係在箭上，射至我麵前，我是否情願當個五陵俠？
他身後還跟著幾名小廝，俱是扁著嘴，一副委曲模樣。
李瑕搖了點頭，道：“你很聰明。”
史樟笑道：“那我自去問仲書兄。”
忽有一聲叱嗬響起。
看著史樟回身而去，張弘道默立了一會。
“是，我很聰明，可幫得上你。”
“仲書兄，端甫自幼喪父，是雪齋姚公一手將他扶養長大，萬不成有所差池。請你務必救出端甫與子靖，若需幫手，儘管與我開口，我會與父親分辯。”
“是。”
“客氣了。曉得嗎？本日我還在說，若五郎捉到李瑕，容我見他一麵，看看能填出那樣詞句的才子是何樣人……嗬。”
“如果便利，等捉到了李瑕，讓我見見。”
“二郎。”
史樟忽問道：“仲書兄為何不向我父借些人手？誅殺了那宋人細作。”
那兵士快步上前，細心一看，見這少年十六歲擺佈的模樣，生得玉樹臨風，氣質不凡。
“不必騙我。”李瑕道：“前兩日姚燧唸了你那詩，‘群材方用楚，一士獨辭燕’，我固然聽不懂，幸虧你們給我做了講授……你們說這是典故，‘雖楚有材，晉合用之’，你等雖是漢人，但趙宋朝廷高低排擠、政局廢弛，遠不如為蒙古國效力。這話是你們說的，詩言誌，言猶在耳。我如何信你？”
“聽到了誦經聲，另有風聲。”閻複低聲道：“當年戰亂，開寶寺塔多有破壞，風吹過有嗚嗚聲，一向也冇修……”
纔出門，翻身上馬之際，又有部下快步趕上，低聲道：“五郎，史家二郎來了。”
可惜一向以來，冇有。到最後，連陸放翁本身也隻能‘王師北定中原日，家祭無忘告乃翁’，我輩遺民又能如何？又能如何？但，隻要一箭檄詩……”
張弘道淡淡道：“他那麻衣草履，穿戴比你的衣鞋舒暢……”
李瑕察看著他的神情，又問道：“若說姚樞是在知時園與人密談，你感覺會是誰？”
“誰能提萬騎，大喊擁馬鬣，奇兵四周出，快若霜掃葉……”
“我曉得，仲書兄是要拿住李瑕，那人有些意義，我本來另有些賞識他。但他現在捉了端甫和子靖，我俄然明白一個事理，宋人就是宋人，是我們的存亡大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