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氣味微甜,像是雨後的芳木花果,沁民氣鼻……我以往在青樓也算見多識廣,竟是未曾聞過這等熏香……”
“子靖,你如何看?”
隔著不過數十步間隔,沈開一腳踹開皮肉店的大門衝出來。
“端甫不必勉強了。張養浩、楊慎、馬致遠……李瑕,非論他名叫甚麼,他填起詞來,沉雄豪放,通俗哀壯,千古興亡皆在胸臆;他做起事來,沉穩定奪,十步殺一人,千裡不留行。”
“有人來了!”
姚燧也想嚐嚐填前麵幾句,但那十二字看似簡樸,他卻發明以本身的詞力竟是難以達到那樣意境,始終是差了一點。
“駕!駕……”
李瑕又拿了一串錢放下。
姚燧道:“不是……他詞才我五體投地,但他無官無職……”
“唱給你聽,要加錢的。”
林子急倉促跑來,道:“我在樓上望到,是張家的人,二十餘騎,頓時就到。”
“是他……奴家不知他名叫甚麼,他偶然過來,弄完了奴家以後,就讓奴家教他吹笛子。”
李瑕拿了一串銅錢放在桌上。
“嘭”一聲大響,兵士破門而入。
“是。”
“那張養浩必又是宋人細作李瑕,此子殺了簡章,我們要為簡章報仇……”
姚燧卻還是迫不及待向周南、林敘問道:“如何了?到底如何了?”
“遠疆兄……”
殷俊遂把嘴裡的“笳”字收了歸去,嚅嚅不敢再言。
“那天他冇來。”
“冇來?”
放下笛子後,麗娘又道:“等他學會了,再過來就是他吹著笛子,我給他唱,這歌說的是文姬歸漢,那天我唱著唱著他便哭了,那樣一個老夫,哭得悲傷欲絕……”
“還能有何印象?一個嫖客罷了。”麗娘笑道,“對了,他每次來,身上都有股香味,我鼻子靈,聞得出該是某種極寶貴的熏香纔是。”
“你教他吹的笛子?”
“故裡隔兮音塵絕,哭無聲兮氣將咽,平生辛苦緣拜彆。十拍悲深兮淚成血……”
“先去正蒙書院……”
兩人又說了幾句,俄然聽一聲喊。
林敘搖了點頭,歎道:“山坡羊……如此詞句,我北方文士怕是無人能填出來,隻要南麵能培養出如此少年天賦的詞人。”
“記得老歸嗎?他……”
李瑕並不聽她唱完十八拍,抬起手止住歌聲,問道:“四月六,產生了甚麼?”
“就是無官無職還能做出此等大事,才叫可駭……”
閻複有些茫然,張了張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