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伶牙俐齒。”李冶哼了一聲，將頭偏得很遠，道：“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。”
最後，楊果的手劄被拿了出來，李冶方纔驚覺，張家五郎竟已叛蒙投宋了。
“長輩李瑕，久聞敬齋公大名”
“薑鉤子，何時從東南返來的？”
“哼！坑蒙誘騙，這便是你的世家風采？1
但不管如何，派人強即將他這垂老邁矣之人擄行千裡，確切是過分霸道且失禮。
李冶並未狐疑，張柔一向以來就對金國遺民文人照顧有加，真定離保州亦不遠，張五郎派人回保州辦事，路過真定實屬平常。
由不得李冶了，車馬以北上運糧償還亳州之名南下，卻不走河南，轉道山西，抵黃河邊，趁夜渡河。
但李瑕給的，是做實事的官。
“軍情司深切欒城，已接來了郡王想見的敬齋先生。”
嚴如此又問道：“我與元錄事都是女子忝差漢台幕府，敬齋公對她好神采，對我倒是嚴辭厲色，但是嫌我出身卑賤？”
“便利是便利，九九小數罷了班門弄斧。”
唯獨見了元嚴，他才感喟了一聲。
“王老將軍呢？”
“運氣不錯，莫不是因老李祭奠了李家龍宮？”
李冶嫌棄地搖了點頭，道：“把川蜀各地積年的鹽、茶、米、布等賬簿交由老夫算一算，再去沏壺好茶來。”
“世道相違，則君子隱而不仕。”
得知楊果、元嚴已投奔李瑕，他已預感到對方有些奇特。
前腳送“可齋公”往隴西鎮守，後腳迎“敬齋公”任事幕府。
去歲，忽必烈稱帝，再次請李冶退隱，並賜與了最清貴要要的“翰林學士知製誥同修國史”一職，李冶又以老病為辭，直言回絕。
林子哈哈一笑，回身一指。
“未曾辦好。”
這一南一北、一文一武的二李入川陝，哪怕還未完整歸心，文臣武將的班底卻已充分起來
趁這個關隘，張弘道自要派人往保州與某些人暗中聯絡。
林子跨坐在馬背上，微閉著眼，身子閒逛著，似睡非睡。
不像忽必烈開口便是翰林學士、同修國史。
“未幾，不敢多發，內心真冇個數，隻敢謹慎摸索。”
一起山長水遠，先是到長安見了楊果，一番長談，李冶怒意稍減，心中卻另有很多抱怨。
就在這能夠滲入河北的轉眼即逝之間，李瑕挑選“搶”來了李冶。
嚴如此聽得這一聲感喟，眼神一亮，傾過身子，道：“小女子才疏學淺，實有力擔此重擔，再代郡王懇請敬齋公任幕府主簿、統計司司使，主管紙幣一事，求敬齋公承諾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