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輛馬車上,吳潛掀簾看了一眼官道上的羽士,眼中出現深思之色。
“差未幾,總之是重在精力,安撫民氣,這是信奉。”
孫德彧纔不管本身是如何想的,順著李瑕的意義張口就來。
“你是我本日碰到的第三個曾想要殺我的人。”
“這費事是越來越大了……”
孫德彧模糊感到一股殺伐氣劈麵而來,嚇得臉都有些白,應道:“貧道……小道當然是很喜好坐馬車的。”
“師兄竟還真信了他的正理。”孫德彧大搖其頭。
他們感覺李瑕的要求並不高,但又不明白這“一視同仁”對在關中的全真教代表的是甚麼。
“既沾了正一教的好處,做這等十惡不赦之事,卻不讓我怪到正一教頭上,豈有此理?那我如果頂著全真教的名頭去……”
李瑕對他們的態度非常對勁,點了點頭。
“嘿嘿,何必拘泥俗規?心中無停滯,天處所自寬……師兄莫不睬我,走這麼遠的路多悶啊,聊談天嘛。”
俞德宸點頭道:“我隻是說,郝修陽借的是宋朝官兵的力,而非正一教。”
“說另一派,闡揚你們的雜學,練丹製藥、刑法書算、醫卜戰陣、天文地理之術,窮六合之理,格物致知……這是格物。”
說著這些,俞德宸想到了全真教在龍馬相會以後借蒙古起勢,再到現在正一教郝修陽借宋軍之勢兼併終南山……如出一轍。
往遠疆佈道,今後明顯是會有權益,或許能成為長春真人那樣的人物,但……留在繁華中州,有這前程無量又權益赫赫的大宋閫帥作背景,想吃炒菜吃炒菜,豈不更安閒?
“你行嗎?”
“或許吧,一派佈道佈道,往西域、蒙古、吐蕃、天竺等地,與本地交換融會……”
他與這小羽士說話卻也輕鬆了當,隨口便談起來。
“嗯。”
……
“很好,小羽士公然有慧心。”
四年半疇昔,他仍然記得開封重陽觀那一把火。
隻是不知朝廷是如何作想……
俞德宸感覺這真的很不鐺鐺,師門經曆大難,這師弟竟還能與兵圍重陽宮之人同坐一輛馬車。
“大帥,此人是刺客……”
孫德彧其實在看到李瑕的身影以後已經閉上了嘴,他躲在俞德宸身後,探著腦袋看了一會,揉了揉眼睛。
“無妨。”
李瑕對孫德彧是對勁的。
孫德彧忙從前麵探出頭來,笑道:“見過大帥,我師兄就是有些魯鈍……師兄啊,大帥與你談笑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