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世文壇,南人說吳潛、劉克莊、吳文英、劉宸翁,不過是大宋燦爛銀河中的幾顆,而元好問,倒是一顆照亮北方的孤星。

李瑕笑笑,道:“一文不名,唯有以身相許了。”

“他說,五哥必會派人來與他談的。”

“好吧。”

元嚴話到這裡,頭也不抬,手中謄寫的速率卻緩了很多。

“不準說。”

“我幫元姐姐清算書稿。”

這些事說來簡樸,但從布麵到被芯,給李瑕量尺寸到縫製出幾件衣衫,樣樣要派人往街麵采買,也結健結實讓她忙了很多天。

李瑕剝好一個雞蛋,順手放在張文靜手裡,道:“昨日另有位名醫攜弟子數十人來投我,張孝銘,熟諳嗎?”

李瑕道:“那做個推算,昔木土腦兒一戰。忽必烈若勝,長驅哈拉和林、追剿阿裡不哥、安定局勢、掃平李璮冇有三五年風景,有力反攻關中。”

李瑕直觀的感遭到了蒙古國國土那可駭的大。

“嗯,差未幾該是這裡。”

有了這場推演,他對北麵的情勢也有了更清楚的推論。

金亡時,元好問曾致信耶律楚材,庇護很多金國儒士,這些人中有很多以遺民自居不肯入仕,而入仕的稀有十人已成蒙古高官。

李瑕道:“昔木土腦兒,是‘有甚麼的湖’?”

“張公、李公當年,與遺山先生是至好,又桃李滿天下,這些後輩聽聞遺山先生文稿至長安,必是要來拜見的。你等等,我叫元姐姐來與你說。”

張文靜不緊不慢喝了口水,斯斯文文的模樣,道:“考城張家,張從正張公活著時,乃金國四大名醫之首,名譽極高,是著書立傳傳播後代的人物,我家中便有他的儒門事親。”

“等李瑕能開府建製了,天然就有官職了嘛。”

這是名譽。

“我取隴西以後打關中,尚且還花了半年。”李瑕道:“再說阿裡不哥若勝,那,忽必烈回防開平,以後是燕山防地、燕京防備”

隻能震驚於當世算術已到瞭如此高度。

張文靜從開平城又向北走了幾步,手指支著下巴思慮著,對比著她所知的各種動靜計算起來。

他宿世喜好飛來飛去,到過的處所多,倒也能說出幾個地名來。

“我怕的是,阿裡不哥若勝,一兩年內就能從河套殺入山西,乃至從涼州迂迴,殺入隴西、關中,劫掠賦稅、彌補軍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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