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延雄哼了一聲,倒是又揮了揮手。
“嗖嗖嗖嗖……”
最後是張文靜得了提示,想起還得說些甚麼。
一杆“儀”字大旗頂風招展,來了數百人之眾,從四周八方向這戔戔三十餘宋人包抄過來。
李瑕停下腳步。
一行人泊岸的處所就在風陵渡以東一個叫“澗口”的小灘。
……
追來的大船靠向岸邊,堵死劃子的來路,拋錨。
蒙古船隻已順著河水馳來,有箭雨襲下。
“李瑕便在那,拿下……”
“嗯……”
數十餘騎已堵上來,圍住了他們。
隻見麵前的頓時坐著一個男裝打扮的女郎,因被馬匹堵住,隻好低頭清算了一下頭上的冠巾,行動像是有些嚴峻。
李瑕眼神一變,舉步,穿過火線騎士的陣列。
……
儀忠才轉轉頭來,正要說話,前麵又響起一聲大吼。
她儘力收斂了神情,卻還是掩不住明眸中的笑意,清了清嗓,進步音量,道:“不錯,今次之事,你辦得很不錯,捉到了賣國的叛徒,洗清了張家的懷疑。”
廉希憲還待掙紮,已有兵士上前團團摁住他。
黃河岸邊一片驚呼,有很多人大喊起來。
“我不體味山西的環境。”李瑕也在看著那些燈號,道:“善甫兄可否與我說說?”
自始至終,李瑕隻是沉默溫馨地站在那,看著這一團混亂。
“傳令下去,廉希憲通敵叛國,誰敢再隨他反叛,一併誅殺!”
“你們做甚麼?緝捕宋寇啊!”
張文靜天然看得懂。
刀鋒離他很近,他卻安步而行,涓滴不怕有人揮刀一刀將他劈死。
有兵士下船,渡水向這邊跑來。
“慢著!誰敢動我張家懦夫!”
“他們恰是奉我號令,從關中擄來叛徒。”
是儀叔安想獨占功績不成?
瞬息又反應過來,這不成能的。
堅州劉澤、澤州段紹先、沁州杜澤……都是少年時就質於獨木乾公主門下充宿衛。
“非瑜孤身入險,佩服。”廉希憲感喟了一聲,道:“惜你英年早逝。”
“細作安在?!”
“讓開,都彆動他……”
“張將軍息怒……”
此時,右邊是峰巒如聚,左邊是波瀾如怒,身前身後皆是蒙古兵馬。
竟是這般悄悄巧巧就殺了李瑕,未免荒唐……
廉希憲目光掃過那些儀家兵士的身影,略略考慮。
“拿住宋寇!”
李瑕跨上馬,領人跟在張家的步隊前麵,向西麵風陵渡的鎮子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