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擔任務、不畏死。”
而這繁忙的一日疇昔,次日,他們便出發往北岸走一趟……
李瑕說罷,也看向船篷外,不再問。
“多謝。”元從正並不轉頭,隻抬了抬手以示不肯被打攪。
冇有匕首。
“聽大帥叮嚀。”元從正作了一揖,隨李瑕登船。
廉希憲也出來,看了一眼黃河邊這雄渾的風景,再次感覺“李瑕”那首詞寫到內心了。
似因離故鄉愈近,氣質比平常蕭灑了很多。
直到又看了一眼李瑕,纔在內心承認,敵國也有人年紀悄悄位居高位。
“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?”
元從正訝道:“大帥要去山西?”
他還是很難將本來設想的那形象與年青人遐想起來。
以後,他也點頭笑了笑。
元從正似覺好笑,搖了點頭,坦誠道:“門生不是廉希憲。”
“蒙古王公貴族占有大量田畝、色目販子包稅理財魚肉百姓……這些,亦是我畢生都在極力斷根的惡疾。對非瑜所說那句‘大快民氣’,發自肺腑,彼時說完,隻覺血脈通暢。但,等陛下安定天下後改製,纔是正理。”
元從正微微一滯,道:“門生並無遠親,哪怕被認出來了,也連累不到誰。”
到了後半夜,有個九峰書院的墨客出去,將一摞賬冊放在案上。
廉希憲自嘲一笑,道:“我雖自問弓馬純熟,以一敵五捕殺你,實難做到。”
船隻已然靠在淺灘上。
“也好。”
“大帥說得對,廉希憲已敗得徹頭徹尾。”
李瑕擺擺手,道:“倒不必這般慎重,我稱你‘善甫兄’如何?傳聞李世民就是稱李靖為兄。”
那馬蹄揚起的塵煙近了,已有船隻呈現在上遊,向李瑕等人包抄過來。
“他如何曉得得那般詳細?”
“也好,看來你也不會撲上來殺我,還能再聊幾句。”李瑕道:“實在你有個更好的體例殺我。”
“峰巒如聚,波瀾如怒,江山表裡潼關路。望西都,意遲疑。”
入夜,元從正坐在燭光下措置著文書。
元從正放動手臂,沉默了一會,忽道:“本來如此,難怪這些日子以來大帥常常摸索於我,本來是將我當作廉希憲?大帥想招攬他?”
“那就是俄然揭露他了,一旦揭露,他隻能當場冒死,但我想招攬他。因而不斷摸索,他必定思疑我已看破他。但再思疑也冇用,話不挑明,就像有張朦昏黃朧的窗戶紙,讓他躲在背後,漸漸聽我的勸降,漸漸思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