楊果頓時便落下淚來。
“好，閒話不聊。”李瑕氣語隨便，道：“說，廉希憲在那邊？”
楊果道：“大帥這般說了，毫不與吳公生隙。”
屋門“吱呀”一聲被推開，有人走了出去。
楊果搖了點頭，歎道：“大帥說‘奧妙’便在於此吧？若不請宋廷調兵調錢，在關中沾不得宋廷的好，反而是沾了宋廷的壞。”
“這！這怎冇燒掉？！”
“大帥”
“你不說也無用。”李瑕道：“耶律有尚籌算招了。”
“信不信隨你，我就是這麼聽到的。”
“退出長安之前，我聽廉相與商公說‘人放不放回張家，要看陛下是否信賴張柔，但毫不能讓李瑕見到她’。”
楊果明顯是哭過，老眼通紅，緩緩走著，一起昂首看著各處，彷彿如何都看不敷普通。
“商公說會派人去趟蓮屏”
“是，大帥。”
“不過是廉相思疑張家張望局勢，與你有所勾搭。”
胡祗遹瞥了李瑕一眼，默不出聲。
楊果撫著椅靠，好一會方纔穩住心神。
“照士紳百姓的設法，隻怕是‘這宋軍又來了，會像當年一樣被趕出去’。”
“倒不是不敢。”李瑕道：“這幾日忙著施政。”
“李瑕，你彆再假裝了，你就想問張氏在那邊不是嗎？”
“陛下的胸懷，以及對廉相的信賴，你設想不到。”
“哪怕我死了，廉希憲也不成能再就任關中了。”
說到宋廷，李瑕沉吟道：“眼下時勢，很奧妙，光複關中不上報，我們沾不到宋廷的好處，兵馬、賦稅、人才，樣樣皆無，卻唯獨借了宋廷的名義。”
“低劣。你既用心留給我，又何必演？”李瑕道。
“說信上本來的內容。”
“不錯，借劉黑馬之勢，好處大，壞處也有。”楊果道：“宋廷太弱，弱了太久，照不知戀人看來，是因劉黑馬叛了，纔有本日之事，恐如李全當年。”
他低下頭，頭髮又被王狗兒扯起來。
好久，聊過政事。
“施政？大可不必了。”胡祗遹甩了甩頭，譏道：“等你死了，廉相自會管理好陝西四川行省。”
“好笑，你毫無根底，全憑詭計狡計，趁人之危，隻要你一死，土崩崩潰。”
楊果道：“仇恨相稱，但是害怕卻不劃一，關中百姓害怕蒙古遠甚於害怕宋廷，甚於百倍而不止，特彆是端平入洛以後。而關中歸蒙古治下已二十五載，一整代人呐！近年，又有商孟卿、廉善甫等人管理，今歲忽必烈又稱帝建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