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要保大宋社稷。
聞雲孫反問了一句以後，語氣和緩了些，道：“本日來之前，我亦躊躇過，西南戰事緊急，我實不肯牽涉一方節帥，但國有國法，因公也好，因私也好，包庇便是壞國法，壞社稷。非瑜覺得如何？”
“也好。”聞雲孫並不矯情，也不因李瑕之權益而感到難堪，安然道：“我本日來，是為蒙古細作刺殺非瑜之事，此前也來過多次。”
聞雲孫又道：“刺客留下兩具屍身，身上皆帶有蒙古信令。我順著這條線索到三衙扣問過，此前非瑜獻俘、三衙捉捕細作所收繳的蒙古信令丟了幾枚……”
“紅色，巧兒喜好青藍色的……”
“宋瑞兄有證據？”
他不成能奉告聞雲孫“和我一起造反吧”，壓服不了的。
“非瑜似有挾兵自重之嫌，此案查清之前，不宜分開臨安為妥。宜請陛下臨時遴派大將赴蜀調劑。”
“她說的？”
“好，都說好了。”
“去四周買幾兩，要好茶。”
李瑕不欲辯論，也辯不過，點了點頭。
“那我請旨徹查如何？”
“榮王。”
“嗯，但是，但是你力量那麼大，年兒也……”
題目是他李瑕確實做了。
“隻須扣問忠王，以及其侍衛。”聞雲孫道：“我聽聞，忠王賜了非瑜靈藥？”
李瑕已不再說話，好久都保持著沉默。
“可有證據？”
“也甚麼？”
從這一點上，李瑕不但與聞雲孫為敵，也與賈似道、吳潛、程元鳳、葉夢鼎為敵，乃至史俊、張玨、易士英、王堅、陸秀夫……
這不是聞雲孫是否被操縱的題目，對方內心很清楚。
李瑕沉默著。
李瑕眼中的笑意垂垂消逝，接過那拜帖，顯得有些慎重。
“宋瑞兄之證據，萬一是故意人栽贓又如何？死者為大，我覺得不必再清查了。”
而他李瑕，要顛覆大宋社稷。
“非瑜便是殺我亦無用，奏摺我已遞進宮城。本日，唯請實話實說。”
……
公然，聞雲孫又道：“另有另一樁事，我以為榮王並非病故，而是死於刺殺……”
聞雲孫傾耳聽了一會，卻冇聽到後半句。
李瑕端著茶杯，內心有些無聊地想到“人說端杯送客，已端了這麼多次茶了，這位狀元郎竟還不肯走。”
“不敢當。”李瑕想了想，問道：“你我莫喚官名如何？”
一大早就是這般閒適的氛圍。
李瑕再次端起茶杯，緩緩道：“且不談這些猜測對不對，宋瑞兄不感覺本身被當作了黨爭的刀子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