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件事看起來龐大,簡樸而言就一句話,不過是吳潛、李瑕站到明麵上與趙禥、趙與芮爭鬥。
這二人,一個是甲辰科狀元、一個是丙辰科狀元,聊起天來反而不像彆的士人那般文縐縐,都是直截了當的氣勢。
喝完,他放下碗,栓好門窗。
“你看,李瑕初時已站在宗室一方。他與吳潛分歧,乃迫於無法,朕的弟弟做的那些事啊……逼得李瑕隻能靠近宗室、而非朕之血脈。故而,朕不敢用這個福將鎮蜀。
唐安安行動輕柔,拿銀針試了湯水,在一邊坐下,抬眼看了看窗外的天氣,點了火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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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把門關上了。”
自是不悔。
不會再有一個吳潛如許,官位又高、脾氣又倔的固執再攪動是非,惹天子不痛快……
“是,你曾經很儘力,但我忘了,抱愧。”李瑕道:“而你若做不到忘記曾經,與我相處,你隻會感到不安閒,我也是。”
“劉統製,我是說,欲就蒙古細作刺殺李節帥一事,扣問……”
“哦。”
“這是天然,但臣妾……猶有不明白。”
剋日產生在李瑕身上的事太多了,亂花漸欲誘人眼,愈亂,愈是群臣之手腕。刺殺他、架空他、讒諂他、拉攏他。
“籌辦一封拜帖,我明日到榮王府記念,再拜見拜見全永堅。”
“李……李瑕……”
“好好好,聞判官,你去查。但我等為官,為的是百姓安寧,你查能夠,不準擾民。”
李瑕一愣,放動手中的冊本,想了想,道:“彆與他打交道。”
唐安安愣了一下,本來文靜的姿勢便有些亂了,像是冇想到李瑕會這般了本地采取了她。
三年前他高中狀元,冇多久,父親過世。
“他日再聚。”
……
聞雲孫稍有些驚奇,遐想到留夢炎所言已認識到了些甚麼。
“不消查了,大帥還在養傷,不便見客。”
他抬起左臂,袖子緩緩一拂。
“寧水兵節度判官,杭州本為‘鎮水兵’,蹕駐以後改‘節水兵’,宋瑞這寧水兵節度判官實在是杭州判官,恭喜恭喜。”
“掌控。”唐安安低聲道:“我曾經想掌控我們的運氣。”
趙昀抬了抬手,讓謝道清喝酒。
唐安安又低下頭,感到李瑕說話太直,讓她難以抵擋。
“嗯?另有事想說?”
“彭”的一聲,院門已被關上。
李瑕。
“保護都是精兵,入府刺殺極難。傳聞當時是官家臨時呼喚,蒙古細作該有多大本事才氣連此事都刺探到?公然又是黨爭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