賈似道被砸了一下,竟還自顧自低頭把玩袖子裡的兩枚胡桃,道:“陛下既不信賴臣,何必來問臣?臣這性子,本不該為官,不如放臣自在安閒吧?”
“我愧對你姐姐啊,她為我生了獨一旳女兒。可我卻連一個皇後之位都給不了她,還讓她早早香消玉殞。”
趙昀冇成心識到,這對話很耳熟。
賈似道長歎一聲。
“餘公自知入朝必死,不肯大宋再有嶽武穆之冤案;若奉召不往,又恐朝廷討伐,將士自殘;進退維穀,遂有人勸餘公,唯降蒙一途,餘公或是憂愁久則生變,獨一杯毒酒受牽涉者起碼。”
李瑕一定敢來其言猶在耳。
賈似道驚詫不已,喃喃道:“陛下是以為臣用心的?”
“臣度餘玠素失士心,必不敢來”
“臣覺得陛下不信臣了”
但另有太多事要做。
趙昀毫不答應。
賈似道低頭不語。
“朕即位以來,滅金驅蒙。今蒙古大亂,內亂已平、三邊安寧。朕有自知之明,這般武功武功,朕已竭智極力,難再更上一層。所慮者,宗廟之傳承,近朝中多有勸朕立太子者”
這些年,趙昀隻覺好笑,果斷不肯昭雪餘玠,一向到去歲蒙古雄師壓境,纔不得不為鼓勵川蜀士氣,追複了餘玠的官職。
“陛下?”
李家就該滿門抄斬!
“臣推斷,隻說還朝述功,李瑕也一定敢來”
“嗚呼哀哉,幸而餘公終是昭雪了。”
但趙昀心底裡還是不以為本身錯了。
“臣萬口難辯”
趙昀微微一驚,問道:“師憲之意他手握兵權,敢不聽調任?”
“你近前來。”
趙昀起家,感到非常的怠倦。
“欲立太子吳潛老匹夫必不能在朝。而現在川蜀由李瑕任帥,李瑕係李仁本之堂孫,與忠王之隙,可謂勢不兩立,一旦他得知忠王已為太子,恐將叛宋降蒙,此大患,陛下不成不查,不成不慎!”
他神情很痛苦,像是不肯接管這究竟,卻又隻能接管。
要奪職吳潛,以免這個老東西對他的侄子不,是養子、是獨一的嗣子,以免吳潛要把皇位從他這一係交回到宗室手中。
“好,好。”趙昀大喜,拍了拍賈似道的手,感慨不已,“旁人啊,總說朕昏庸,用奸臣,他們不明白啊不明白朕想要的就隻要一份至心罷了。一聲聲‘陛下’‘官家’,有幾人是至心待朕?不如你這一句‘姐夫’,冒充虔誠千萬,唯你這份至心可貴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