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幾句話的工夫,內裡那些喊叫的同僚已冇了力量,聲音消了下去。

“大帥,人送疇昔了!”

“史轉運使多禮了。”李瑕忙上前虛扶了史俊,道:“漕司衙門業已灑掃潔淨,隻待史轉運使坐鎮,請。”

史俊啞然,思慮半晌,還是點了點頭。

“四十多個吧。”

話音未落,那邊又有人跑來,稟道:“大帥,新任轉運使到了。”

李瑕道:“此事正要與史轉運使說過兩日,我籌算帶這批年青官員往大散關一趟。”

包含對史俊

“一會,還請東翁放下些架子”

兩個都不太在乎繁文縟節,也未幾提當年的事,直向城中走去。

馬湖江一戰,真正的豪傑,是史俊。

韓承緒道:“既是史公到了,阿郎該親身去迎一迎”

“末將哪會苛待他們?”劉金鎖大樂,“那既然要去疆場上,可得好好拉出來練練,平時多流汗,戰時少流血哩”

陸秀夫遂坐下,拿起案上的公文批閱,極專注的模樣。

“言之總總,我們這個書院要傳授的不能隻是為求官的讀書人,或者說求官不能隻會文章。現在大宋的文人並不陳腐,旁觸通雜,曉得頗多,就是太全麵了。若文教之資有限,可分門彆類”

“三十七個,都是年紀不大的官,進士。”劉金鎖道:“個個都嬌氣著哩,走兩裡路哭爹喊娘,還不如我家柳娘。”

“我們要見李節帥!我們要見史轉運使!”

幕僚李同禾提示了一句,打斷了史俊的感慨。

傍晚時分,李瑕正與韓承緒在漢中城北大街的一片水池邊巡查,籌辦在這裡建一個大書院。

“現在漢中是百廢待興,我盼史轉運使久矣。”李瑕道:“諸多事件待史轉運使籌劃,兩稅雖已免了三年,但商賈不通”

是史俊、蒲擇之、王堅、張玨乃至是張實、楊禮、段元鑒、王佐等等這些他乃至冇見過的人在苦苦支撐。

然後,他再靠著奸黨、貴妃,把蜀帥之銜加在頭上。

李瑕不慚愧,因為他還要持續做事。

“便叫‘蓮池書院’如何?”韓承緒指著水池裡的荷葉道。

他冇跟著一起喊,隻是拿出軍大夫開的藥,生火煎煮。

李瑕對這些人始終有一份敬意在。

公然如他所言,半晌以後,營外已有士卒呼喊。

因而李瑕藉著“我歸正多撿了條命”的猖獗,去咬住如喪家犬的兀良合台。

現在再想來,當時李瑕的姿勢豈是真的高了?

近年,蒙人多知李瑕之名,覆盤疇昔的幾場仗,也把兀良合台的死算在李瑕頭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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