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玨邇來忙於守城,已稀有日未下城頭,聞言有些驚奇,問道:“王將軍傷勢好了?”
阿吉大急,卻不知如何辦纔好,抬腳便走。臨走前反倒向李瑕說了一句。
史天澤不但燒城牆,還用這體例開鑿山路。
像是愚公移山,數萬人步步為營,緩緩向垂釣城推近。
“嫂子且回家為駱大哥守喪,兵戈的事交由男兒們。至於寨主的人選”
“大汗請看此處,臣已命人悄悄開鑿一條暗道必拿下垂釣城,戰事隻在旬月。”
李瑕點點頭,道:“汪德臣打不了史天澤這類沉穩仗,但史天澤卻能夠打得出汪德臣那種奇襲。我讓人拿了一物,到”
“請大汗容臣細稟。開山造路攻鎮西門,隻是明麵上的守勢。”
現下這景象,馬軍寨不太情願讓朝廷乾與他們的寨仆人選,土家人也有土家人的風俗。
張玨點點頭,目光中出現深思之色,道:“但隻須我等不暴露馬腳,史天澤休想速勝。”
“君玉、非瑜來了。”
很多蒙古將領是以又氣又急,潛認識裡恐怕要在川蜀久留。
“嫂子?”
“攻京湖的中路雄師已出發兩月不足,大汗不能再等在這垂釣城下了。如許開山造路,真要再攻十年嗎?”
這是“積薪燒岩”的體例。
雄師中已有暴躁氛圍,明顯容不下史天澤這類打法。
但死傷並不比之前少。宋軍的砲石不斷砸下,蒙軍死傷無算,在岩石上鋪設的木板也常被砸毀,不時有人慘叫著摔下山梁。
“看來戰事還要持續好久。我等做好了長年守城的籌辦,此為久戰之利;可若等蒙軍推動到能向城中擊砲,卻為久戰之弊。”
“那也不能讓嫂後代流之輩領鄉兵廝殺。”
但傷亡太重,且推動遲緩。
到了將軍府外,正見一名將領從內裡走出來。
他傷勢未愈,微涼的氣候裡,他額頭上也沁滿了汗珠,不知是熱的還是疼的。
此事以後,馬軍寨鄉民已不那麼信賴朝廷,這些年全憑駱望山與王堅的友情在維繫。
“嗯,馬軍寨死傷已夠慘痛。”王堅道,“幸虧我已命人炸燬了奇勝門下的山道,西北麵暫無守勢。此事我再考慮吧。”
張玨點點頭。
不像在兵戈,倒像是在建城。
“王將軍同意了?”
他頗喜好與李瑕議論爭事,彷彿有今後要將垂釣城交給李瑕保衛的設法。
而李瑕卻俄然插嘴,提及了方纔在城頭上未說完之事
史天澤對此亦覺無法,幸虧他早有腹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