韓祈安道:“你安曉得?”
他案上還擺著一副輿圖,是敘州的城防圖,把大街冷巷、衙署、糧倉等等輿圖標註得清清楚楚。
“你說甚麼?!”
“敗了大敗了!張都統被俘虜了,朱安撫使領著殘兵逃回神臂城我們這一千兵馬纔到敘、瀘之間的老君山,便遭蒙軍進犯隻我們幾個逃返來”
過了一會,書房彆傳來了通報聲,是魏文伯到了,江春親身去迎了他出去。
魏文伯揮走旁人,看向江春,憂心忡忡地問道:“載陽啊,你與我說句實話,那李非瑜到底是去了那邊?”
“自是有的。”
“薑班頭不冷嗎?”
“可知縣並無調令,私行分開駐地,萬一”
“但知縣已有安插,且留下一樁大功績於江通判,到時合力破敵。”
“何故至此?何故至此啊!張實又敗了?竟敗得這般快不對,堂堂大將,如何就被俘了?”
“知縣以為,我軍居於岷、沱兩江下流,無天時可守。且張都統有兩萬雄師,多他那千餘人亦無用,遂去尋覓戰機了。當然,知縣也未想到張都統敗得如此之快”
一片呼喝聲中,魏文伯還坐在那邊,麵如死灰,嘴裡不住地喃喃道:“我推測了、我早便推測瞭如何是好?如何是好啊”
血如泉湧,聲音很久不斷。
就不該把敘州守軍交給張實這個蠢材,現在倒好,不但瀘州軍敗了,敘州兵力還捉襟見肘。
“載陽,載陽。”
李昭成提起桌上的茶壺,給韓祈安倒了杯茶, 問道:“韓叔父可否為小侄解惑?”
李昭成走過大碑巷,轉進一間小宅, 薑飯正坐在院子裡磨刀,光著半個膀子, 顯出臂上巨大的肌肉。
韓祈安終究停下了手中之事,抬開端,道:“徹夜我們再去見見江通判,到時你便曉得了”
李昭成明顯也被嚇得不輕,漂亮的臉上一片慘白之色,張了張嘴想說甚麼,最後隻是喃喃了一句。
“壯的。”
李昭成完整看呆了。
他俄然身子一顫。
當個通判煩死了,還不如當縣令
看來,李瑕底子不認同朱禩孫、張實、魏文伯、江春等等敘瀘守臣的打算,是以一開端便不籌算受調令駐守瀘州或敘州。
“怕是不敷, 這馬員外有個小金庫, 修在主臥上麵。”
“不冷。你莫看我斷了一隻手, 這隻手還是壯的吧?”
江春底子已被嚇傻了,雙眼無神,更彆提開口說話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