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兩條路,或持續與李瑕聯絡,滿足他的要求,讓他分開;或想體例殺了他,儘快安靜此事。”
偶然沉穩比聰明更首要。
終究,他看到一個兵士走向樹叢,一邊解著腰帶,籌算小解。
“張君寶至開封,當即便見了史樟。”劉奸佞道:“史樟這小子,平素隻知吟詩作對,但一個將門之子、幼年浮滑,不好聲色犬馬,偏喜老莊之學,穿麻衣草履?這般做派,未免太決計了些。”
“去歲我為何給趙宋諜報?不過憂蒙哥攻陷川蜀,則忽必烈‘怠於攻宋’之罪坐實,必定失勢。我所等的是這兄弟二人爭至兩敗俱傷。
夜色更深。
“侄兒明白。”
“我會看到結果?嗬……”
李瑕從懷中取出一個瓷瓶,在帕子上灑了些藥粉,徑直上前,一把捂住那兵士的口鼻,用力將人拖到樹林裡。
“下去吧……”
“慌甚麼?”史天澤道:“你亂了分寸了曉得嗎?給我靜下心來細心想想,彆一副六神無主的模樣。”
史天澤喃喃自語著,看著空無一人的書房,彷彿李瑕就在他麵前。
那兵士這才點頭不已。
他手上力量頗大,任對方死死掙紮,始終掙紮不開。
史樟又是愣了愣,驚奇於史天澤徹夜喚本身前來竟隻是說這個。
屋中燈火透明,劉承平放動手中的賬目,道:“如此說來,那張君寶是宋人細作?”
“可侄兒本日聽那李瑕事蹟,皆與史天澤有關。李瑕在開封拿到了何物,能讓宋廷破格任一個非科舉出身的少年為知縣?而這知縣不吝孤身犯險再回開封,又是為了何物?”
現在鉤考正如火如荼,忽必烈已被逼入絕境,是叛是降僅在一念之間。隻須靜觀數年,時勢或有大變,楊果卻於此時勸我聯絡李璮這個蠢材,弄得鋃鐺入獄。
劉奸佞點點頭,道:“此事我亦傳聞過,史天澤還請奏將史楫之兵權分於其次侄史權。”
“嗚……”
“曉得了,此事不必對旁人說。”
史天澤沉默著。
除了懦夫斷腕,我又能如何?你個豎子連這點事理都看不穿,竟也敢逼迫我?你藐視了蒙哥對我的信賴,也藐視了史或人的手腕……”
劉中直凝睇著部屬的背景,自語道:“史天澤,你既漏出了馬腳,休怪我踩著你往上爬了……”
“可父親你不也是一樣嗎?”史樟喃喃道,“本就是你讓楊果聯絡宋廷,楊果一被捉,父親你不也是急於滅口嗎?”
劉奸佞退出版房,才繞太長廊,便見一名部屬快步跑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