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翻身上馬,抬了抬手,徑直策馬而去,身後五十餘名慶符馬軍跟上,揚起一陣灰塵。

很快,一張欠條已擺在他的麵前,白紙黑字寫著“八百六十一貫”,觸目驚心。

“犒賞該會有的,但願不會分開敘州吧。”

“攤開。”

哪怕各種宋軍名義上不歸他調派,現在已儘知李瑕之名。

如談笑普通,他又道:“等今後我當了蜀帥,都是我麾下大將,儘早培養吧。”

李瑕對升官毫不在乎,乃至並不想高升,他更在乎的是在此戰當中的生長,在軍中建立的人脈與聲望。

陸鳳台轉頭看向袁懿之,袁懿之這會又不說話了,滿眼憤怒地瞪著桌子,嘴唇張翕。

他們背靠袁玠,袁玠背靠的丁大全乃是當今天下最炙手可熱的人物,還真不太怕賈似道……

他緩慢瞄了賈似道一眼,見他正在深思,隻好又低下頭,倉促分開。

方元忠側過甚,如同冇感遭到他的目光普通。

李璮遂指責塔察兒、帖裡垓過東平諸處時“掠民羊豕”,斷了雄師的補給。

賈似道安插此事看似輕而舉易,實則是洞悉了蒙哥與忽必烈之間的牴觸,深知北地蒙軍亦不肯深切兩淮河道湖泊浩繁之地。

“慶符縣多久冇動靜了?”

廬州。

賈似道已改任兩淮宣撫大使,統兵於廬州。

此時龜鶴蒲走出去,遞了封信給賈似道,低聲道:“阿郎,蜀地的戰報。”

聶仲由卻很當真,道:“我想著,你若跟隨蒲帥,遲早能成為一方大將,領我等持續殺敵。”

這天下諸事,彷彿成了他籠裡的蛐蛐,隨便撥弄。

“嗬,當朝大員……輕浮。”

在他看來,隻要官家曉得他無能就行。今後多的是增加政績的機遇,還能避一避朝中丁大全的風頭。

聶仲由偶爾感覺看不透李瑕,但他不是多話的人,隻是伸手為李瑕清算了馬鞍,又道:“保重,結婚了就派人來講一聲,我去為你道賀。”

袁懿之押上一堆交子,道:“純三。”

陸鳳台隻覺一口氣堵到胸口,心疼欲死。

“有機遇的,磨刀不誤砍柴功。”

“是啊。”

“比來一封動靜還是年初傳來的,說李瑕要去五尺道。”

“那……我等辭職。”方元忠神采陰沉,竟不等賈似道答覆,徑直向外走去。

六渾純自是極少見的,賠率又高。

“是。”

“想必等臨安的賞封下來,你還能升官吧?”

陸鳳台目光瞥去,見賈似道已專注與函件之上,他又看向桌上的罐子,已被人緩緩翻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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