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弄川是從宋境返來的，已將所見所聞以及李瑕的答覆都說了。
“我不認同。”高長命搖了點頭，道：“當趁百姓另有熱血，號令群雄，儘快顛覆段氏、驅除蒙韃。”
很久，和尚超度結束，開口提及來。
高瓊在書房中踱著步，眼中憂色更重。
因他的行動，還在為勝利而喝彩的義兵們神采也垂垂莊嚴起來。
高瓊已寫了一封複書，但數日以來，並未收到舍利僧的複書。
“大哥。”
高長命帶著白弄川分開，高瓊臉上的苦笑垂垂褪了笑，隻剩苦色。
高均錦進屋以後，先是關上門，這才遞了一封信在高瓊手上，低聲道：“從善闡城來的信……此次，不是秘信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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善闡城。
高瓊眼中帶著考慮，看著麵前的高長命、白弄川。
他從屜中拿出一封手劄，再次看了起來。
“阿術率軍東進交趾、大理海內民怨沸騰，為何不敢一試？”
“數萬人、數十萬人之性命，不是拿來試的！”
很久，他才啞著聲音唸叨了一句。
“完了……”
這幾天，他寫信給舍利僧，勸其不要西進，不成將大理城作為計謀主攻方向，宜向北麵烏蒙部方向占據據點，挨近四川、聯絡宋軍。
他翻開信封，掃視了一眼，愁苦之色愈濃。
他還讓高長命再派白弄川去告訴李瑕，不成再帶貨色到大理私運，戰亂一起，眼下已不是機會。
“兀良合台真是這位宋朝的李縣尉擊殺的？”
善闡既後代的昆明，南詔國時始建“拓東城”，大理國時稱“善闡城”。
對此他深感憂愁。
“大哥，不好了。”高均錦腳步勿勿進了書房。
在他看來，冒然舉旗隻會將許很多多尚存膽氣卻又手無寸鐵的百姓、山民、信徒送到段興智的屠刀之下罷了……
“恰好碰到妖僧造反，的確是奉上門來。”
叛軍必然是要攻打都城大理城，從善闡城到大理城就直直一條線，中間就是統矢城。
“哈？二十萬眾？”
出去的是高瓊的族弟，名叫“高均錦”。
“嗯，走了。”
全部善闡府的人丁也就二十萬餘萬，男婦長幼全跟著舍利僧造反了也湊不出二十萬雄師。
“曉諭善闡城眾，義兵奉阿嵯耶觀音之命，抗蒙韃暴政發難，普渡眾生，入城後不搶、不殺，百姓毋要惶恐……”
這計謀實在太簡樸。
三月月朔，城頭的大蒙古國旗號倒下，叛逆兵已攻陷了善闡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