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德宸一愣。
“嗯，你沿沱江南下，在瀘川縣度太長江？你是從利州來的？汪德臣替你安排的身份？”
江春連道了幾聲“可惜可歎”，終是不再眼神迷離，撫須稱“今後都是親戚”如此。
“李瑕，你火燒重陽觀、氣死掌教真人、壞我全真氣運，我必殺你。”
“一邊甚一邊。”牟秋正在氣頭上，板著臉，順手就給江蒼一下，叱道：“一邊去！”
薑飯看著李瑕分開，轉頭向牢裡的俞德宸道：“恩公，大師都是漢人，合力抗蒙不好嗎？何必來刺殺縣尉呢？”
江春舉起酒杯，笑道：“今歲，諸君皆有親朋遠隔千山，未得團聚，幸而我與韓老各得一義女，於這他鄉湊成一家人團年，亦是可喜之事。”
韓巧兒哭著哭著，李瑕俄然又愣了一下，他看到她褲子上的血，認識到如何回事。
他探了探她的額頭，不燙。
李瑕一愣。
……
“這頭一杯酒，先敬六合神靈，祈大宋國泰民安，風調雨順……”
江蒼年紀雖小，倒是小我精，看出母親不歡暢，用心打岔，立即就將他的商謎拋出來。
聲音愈低。
“真冇事的。”李瑕拍了拍她的頭，又安撫了幾句，起家轉了出去。
這個除夕夜，冇產生驚心動魄的事，他與江家的乾係卻有了很大的竄改。
“荻兒呢？”
何況收韓巧兒為義女，也是縣城被包抄的危急之時，韓巧兒與李瑕最靠近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的。
“好了好了，一會就開席了，蒼兒你先停停，讓非瑜先去把官袍換了。”
當然，她還小，包含李瑕年紀也還小，也隻是害臊罷了……
李瑕起家回了西廂主屋，換完衣服正要出去，卻見韓巧兒跑出去，徑直回了她的小間。
李瑕剛巡查了城門防務返來，便聽到俞德宸被捉到了的動靜。
“不哭了，冇事的，你不會死的。”
李瑕已從他的神采裡看出很多事，又問道：“殺了我以後呢？還從利州歸去？”
江春確感覺這謎冇意義。
“來來來，開席，團年了。”
嚴如此左邊臉上戴著一副彩羽麵具，看起來很有種“猶抱琵琶半遮麵”的美感，特彆是她邇來少了幾分輕浮氣，反比本來多添了些神韻。
“我還冇問你。”李瑕道：“先治傷吧，一會再說。”
牟珠雖還是不喜要與這些金國遺民、風塵女子一起團年，卻也明白丈夫的企圖……
等了一會兒，大夫重新給俞德宸的傷口換了藥，又把了脈去開方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