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些人?”
“慶符縣在冊五千三百餘戶,加上隱戶,以及苗、彝、僰諸寨,三四萬人該是有的,依一人一年兩斤鹽算,如果全縣隻買我們的鹽,該是年入六萬貫高低。再加上用來醃製菜肉的鹽,該另有更多。”
“慶符縣的鹽稅便是縣官的政績。”杜致欣笑道:“當然,李縣尉不缺這點政績。不像彆的縣官。”
豪華宅邸中,鄔通擺佈各擁著兩個美姬,正在喝酒。
“是,那小人先趕疇昔,在年前把鋪子籌辦好,過了年便能夠開張……”
“是東翁說過的,每月少則五百貫。”杜致欣道:“何況,冇有李瑕,我們不成能在慶符販鹽,不但是縣衙,另有彆的鹽商會找費事。”
杜致欣撥著算盤,說到這裡,道:“但……淯井監、轉運使必定會曉得。”
薑飯凝睇著遠去的肩輿,道:“宋禾,你跟著這姓杜的回慶符,把這幾天刺探到的動靜報給縣尉。”
四川產井鹽,與彆處略略有些分歧,鹽商是直接從井戶處買鹽。由官府驗視、秤量、發放,但也是先收引稅、過稅、住稅。”
“井鹽也不難造。”李瑕道:“鑿井、汲出鹵水、煎出鹽。”
“錢不好掙呐。”鄔通感喟道。
鄔通沉默了一會,凝睇著紙上一行又一行官名,冇有哪個是能免卻的。
“那是時人誇大其詞了。”杜致欣道:“此事不易呐,如鑿井、治井需有經曆的山匠;煎鹽有燒鹽匠;設鹵筧的有筧山匠;安火筧、置火圈有灶頭;運鹵的有擔水匠……合作達四五十種。李縣尉是清貴文官,管不來這等瑣事。”
在他身後的巷子裡,一支鐵鉤子“嗒”的抵在牆上。
李瑕問道:“一樣是鹽引法,獨一的分歧是彆處是鹽商向官府買鹽,四川是向井戶買?”
他卻也曉得,李瑕固然愛撈錢,卻不是冇才氣的,斬殺蒙古大將的功績擺在那邊。
“一萬五千貫……六萬貫,我隻能得一萬五千貫?還不算本錢。”
“哈?”杜致欣笑道:“也不是隨便打一口深井就能出鹵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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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算算,又要拿多少錢辦理?”
杜致欣隻好苦笑著,耐煩向李瑕解釋起來。
“是啊。”杜致欣道:“總之都是重稅,特彆是這些年蒙軍攻蜀,朝廷入不敷出,鹽稅天然在漲。鹽商們繳了重稅買鹽引,鹽價天然就居高不下。
當然,倒不是杜致欣冇跟官打過交代,他打交道的官裡,比縣尉官職高好幾轉的多了去了。但人家都有私宅、彆院,不會在公房裡談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