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當然冇在公房,正在跑堂裡躲安逸,免得一天到晚聽那些煩苦衷。
那另有何好說的?
幸虧這是聶仲由私信說的,而非以公文相召。
他乃至都不去敘州向史俊稟明統統顛末,推說有傷在身,隻把兀良合台的頭顱交了上去,又讓江春去了一趟敘州。
李瑕點點頭,已明白大抵是如何回事。
該不是為了閒事,而是與李家、忠王之間的恩仇有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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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是由武信軍的信馬送來的,還帶了些年貨。
他看著文書非常欣喜,向張實道:“戰事臨時結束了。”
好久,他整好麾下兵馬,轉頭看去,隻見那救兵已到近處。
在單獨一人時,江春也會如許的輕聲唸叨,恨不得一把火把統統燒個潔淨,不消再為此心煩。
這三路疆場。渠江,蒲擇之打了一場大敗仗;嘉陵江,一向撐到援兵來;唯有金沙江這邊,他張實先敗後勝,敗是他敗的,勝卻不是他勝的。
聶仲由纔到遂州武信軍任了籌辦將,很快就被派來順慶府援助,迎戰蒙軍帖哥火魯赤部。
嘉陵江乾的疆場上,聶仲由抬頭倒在地上,不斷地喘著氣。
他回到慶符縣以後,第一時候給丁大全、賈似道各寫了一封信,為的是聯絡楊果一事。
當太多人活不下去,江春這個縣令便被壓得透不過氣來。但切當的動靜冇有返來,他又毫不敢等閒開城門,萬一被蒙軍殺個回馬槍,屠了全部縣城,那要如何是好。
這時,他倒是收到了聶仲由的信。
但張實嘴上卻還硬氣,道:“他不過是退敵罷了。我們這一起斬敵最多,還斬殺了兀良合台,功績最大……我不是誇我,但……蒲擇之不過爾爾。”
這些事不說彆人是否在乎,李瑕是不太在乎的。
“又有何事?”
蒙軍隻要在蜀地,就像層層烏雲壓在縣城上空。
一麵旗上大書“四川製置安撫使蒲”,另一麵則是“荊湖製置使吳”……
他望到了兩杆大旗在風中飄零。
“來歲還要來。”張實道,“年年打,年年勝,敗一次全垮台。”
“嘭!”
史俊微微一笑,因曉得張實嘴上不平,內心已是佩服了。
“縣令!李縣尉和房東簿返來了!大勝了!大勝了……”
江春眼一瞪,恍然覺得本身聽錯了。
聶仲由好不輕易喘過氣來,由林子攙扶著站起家,開端收攏殘兵,身上的傷口也來不及措置。
何況蒲擇之也有容人的雅量,不平也不可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