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俊把疆場選在這裡,便是料定了蒙軍一旦崩潰就很難節製船隻,更輕易亂。
房言楷點頭道:“還不明白嗎?蒙軍千騎分張,分合自如,我們追不上。”
“此地是哪?”
麻酉兒道:“縣尉說的是,沿江並不滿是高山,這片山勢橫疇昔,蒙軍要找路,可有得找咧。”
“追不到了。”房言楷搖了點頭,道:“蒙軍上了馬,不成能讓步兵追到。”
“走,都元帥隻要能泊岸,宋軍海軍不成能追得上蒙古馬隊。”
“那又如何?”
“李非瑜,你聽到我說的冇有?!你太一意孤行了,現在該立即回師,向知州請罪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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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們曉得,蒙古男人上了馬,給宋人四條腿都追不上!”
“房東簿你看……長江在此構成了一個‘幾’字,這段江水還要向北流,然後拐向東、向南,再拐向東,奔向江安縣。”
房言楷搖了點頭,在輿圖上一指,道:“蒙軍馬隊沿江跑上八十裡,徹夜就能分開。”
“若走夜路,小人天亮前就能翻過這片山。”
李瑕從船麵上爬起來,把掛在皮甲上的箭矢拔了丟在一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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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兩天。”房言楷冇好氣道。
阿術笑了笑,道:“冇事,本年打輸了來歲再來,遲早能把宋朝打爛。”
“這裡。”麻酉兒撓了撓頭,指了一下。
“放箭!”
他在岸邊點齊人手,向前追了一段。
此處被稱為“南溪長江第一灣”,長江東奔至此俄然拐向北麵,兩岸的絕壁峭壁垂垂矗立,江水湍急。
阿術轉頭望了一眼,隻見北麵是長江疆場,西麵殘陽如血,東麵則是垂垂矗立的山崖。
兀良合台歇了一夜,殺了些受傷的馬匹烤著吃了,讓麾下蒙卒從潰敗的情感中緩了過來。
敘州軍多集合在江心,不敢靠近江邊,因為岸上另有蒙軍的馬隊。
“都元帥,他們就四艘大船,彷彿冇多少人啊。”
“李非瑜!你衝昏了頭……”
“筲箕背。”
同一個夜裡,兀良合台坐在馬背上,望著遠處的江麵,也是這般自語著。
史俊必不肯讓船隻進入蒙軍箭矢能射到的範圍,萬一呈現了潰敗,戰事幾次,得不償失。這與“圍三闕一”是近似的事理。
“你瘋了?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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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瑕道:“我說了,他孤師深陷了。”
麻酉兒大聲道:“縣尉,我來帶路,這帶我熟。”
“噓。”
他連夜召了彆的四個千夫長商討。
是以兀良合台非常安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