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同禾站在史俊身後,放眼向傍晚的江麵看去,歎道:“各縣的救兵都冇來呐。”
史俊對此事也不甚在乎,又凝睇了江麵一會,回身要走下城頭。
一間大堂當中擺著一張輿圖。
“太冒險了,太冒險了……”
房言楷卻被留了下來,想必是能曉得些更奧妙的軍情。
固然恰是史俊看戰事迫在眉睫,特許慶符縣截留秋稅編練鄉勇守城。
“知州,船已經拉返來了。”
天矇矇亮時,四隻大船、十餘艘劃子載著五百巡江手,順江而下。
江水在此構成了一個大回彎。
冇有懲罰李瑕,乃至一句重話都冇說,這已是以大局為重。
“連夜裝載物質,半夜造飯,五更解纜。”
“縣尉如何看?”房言楷道:“可曾想到知州會反擊兀良合台?”
但已落空的、和不肯再落空的數萬生靈,都讓他變得更果斷。
房言楷顯得很悵惆,也很難堪,道:“明日這一戰,詳細的戰法,方纔知州與我說了,讓我全權批示。但這並非我的本意。”
史俊已在大宋的條條框框裡極力做到最好,若再敢多容忍一點,那便不是忠臣,而是奸臣。
……
蒙軍在昨日拔營東向,此時江麵上已看不到蒙軍船隻,隻要敘州守軍在緊鑼密鼓地籌辦著……
有人在輿圖上的敘州點了點,沿長江向東指了下去,最後落在了敘州與南溪縣交界之處。
“確切冇有。”李瑕道。
“好吧,那我帶人回慶符,持續分張家的財產。”
他雖帶兩百人去過五尺道,但當時就吃過些輜重不敷的虧,且五百人與兩百人也分歧。
房言楷沉默半晌,問道:“既如此,非瑜為何還讓我來?”
江春點點頭,撚著長鬚考慮。
很倉猝,但房言楷做得不錯,該帶的乾糧、箭矢、傷藥等物都帶了,且擺放有序。
“徹夜不是我如何選,而是房東簿你如何選。是共同我、還是我連夜領兵走?”
房言楷道:“那便是了,這些我來安排吧?”
“房東簿也去?”
李瑕道:“考不上。”
“是。”房言楷點了點頭,歎道:“我們若隻帶百餘人來,或許環境會有些分歧,五百人,且是如此銳氣的五百人,有些……過了。”
“兀良合台水陸並,行軍速率不如我們快。我們明日解纜,可在在這一道大灣前追上蒙軍……”
史俊並未把計謀說得很詳細,隻將大抵的安插說了,以後便是些鼓勵軍心的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