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瑕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，道：“莊園裡的兩倉糧食是你的？”
李瑕比他料想當中還要無禮。
“李縣尉本來愛談笑，老夫家中之糧，豈能是彆人的？”張遠明撫須笑道，又轉頭向婢子叮嚀了一句。
李瑕忽喊道：“今收張遠明家存糧一千石，盤點好，運入縣城。”
十一月二十四日，副千戶尼格領了五個百人隊的探馬赤軍、三百大理仆參軍、四百餘俘兵及三艘大船，共千餘人沿符江向南。
“不過是將家中存糧便宜賣饑民。”張遠明感喟一聲，道：“這‘度歲’二字，取自楊誠齋公《憐農》一詩，‘已分忍饑度殘歲，更堪歲裡閏添長’，楊公與老夫之曾祖父乃摯交。”
下一刻，劉金鎖也不知拿了甚麼東西抵在了他的背後。
張遠明一愣，模糊想到甚麼。
“冇聽過。”
……
張遠明老眼中微微思考，道：“一千石。”
劉金鎖撓了撓頭，問道：“他跟你曾祖父是朋友，以是呢？”
“你曉得我……”
烽火伸展，蒙騎四出，哭聲振天。
“來人，置酒。”
“畫船衝雨入戎州，縹緲山橫杜若洲。”
“那算來你有地二十頃？”
“走吧，去運糧。”
他們持續向前，進了慶符縣境內……
“不必。”李瑕轉過甚，淡淡道：“你這一千石糧運進縣裡，房東簿會安妥安排。”
但不攻陷敘州，徑直順江而下，萬一敘州另有兵馬，尾銜而擊……就很費事。
敘州城外，一片血雨腥風。
李瑕道：“你想資敵？”
張遠明眼睛一瞪，出現不成置信之色，心頭阿誰設法卻已經確認了。
“縣尉過慮了，老夫這九曲園壁壘森嚴，應可自保。彆的，有幾句話請……”
李瑕一拉，直接把張遠明丟到了劉金鎖懷裡。
在被劉金鎖抱住的一刻，張遠明終究慌了。
……
張遠明駭然變色，連退兩步，指著那匣子，嘴唇高低開合，卻說不出話。
她用心輕呼一聲，吸引李瑕看來，害羞低首，秋波暗送。
李瑕與張柔家的大姐兒很熟，也聽她說過張柔當年結寨之事。
“是嗎？”
“我們都不曉得，敘州城外現在是甚麼模樣……”
李瑕卻已重新看向張遠明。
一群護院小廝跟在更前麵跑著，他們理也不睬。
兀良合台已行軍到敘州城外。
“到底是哪來的宋兵？”紮那喃喃了一聲。
“開倉，運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