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實在,李縣尉來之前……昨夜大哥就和我說過,想去投巡江手。”
他感到有些不堪其擾,心想著高超月若在,早早成了親,免得總有人想要嫁女聯婚。
“好。隻要我活著,必護好她、照顧好她;若我將死,也必安設好她。”
韓祈安唸叨著,走了神。
話到這裡,他長歎一聲,又道:“可惜呐,正室名份隻要一個。”
韓祈安說到這裡,回過看了李瑕一眼,又道:“不過,人間之事不成一概而論。法規是一回事,民氣是另一回事。以妻禮視妾者亦有之,此事分人。
羅寶不覺得然道:“大哥向來都如許,之前總跑去給商隊帶路。他下過山,見地很多了,心就野了唄。”
“世道凶惡,不敢說能不能成。但我隻要還活著,就遠不止想活成諸侯。”
韓祈安回過身,問道:“非論阿郎信拚或信命,阿郎可知我想說何事?”
“說到孩子。”羅寶湊到熊石耳邊,低聲道:“奉告你一件事,我彷彿……”
“真的?!”熊石大喜。
“哪就醜了?我長得和李縣尉也差未幾。”
“嗯。”羅寶手在他麵前攤開,轉了一下,道:“我給你下了情蠱,讓我的小醜漢不能分開我。”
白岩苗寨。
韓祈安笑道:“我信我父子二人比那熊春眼界高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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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訂了親,多談無益。”
“他明知我已訂婚,用心刁難罷了,本日讓他一步,今後便要得寸進尺。”李瑕道:“要皋牢諸族,‘信’字為先,我豈能對明月背信棄義、另娶他白岩苗寨之女?”
李瑕淡淡道:“我倒是不介懷,他必是不肯的。”
“今後,阿郎有任何事叮嚀,皆可向我直言,哪怕是殺官造反。”
又有一種妾,稱‘通貴之妾’,是為有品級之命婦。
“父親說……不但信阿朗的品德才氣,還信阿郎的命。”
“哦。”韓祈安回過神,道:“傳聞苗人擅施蠱,阿郎本日拒了那熊春,他不會惱羞成怒吧?”
韓祈安又望向窗外的校場,喃喃道:“我與父親一向曉得阿郎誌向不小,卻從不敢問。本日想問一句……阿郎欲為一方諸侯否?”
“是,我父子平生顛沛,想將巧兒拜托於阿郎……此事,本該心照不宣,可惜我不像父親沉穩,還是想親耳聽一句承諾。”
韓祈安莞爾道:“哪怕不談品德邊幅,隻看才調,明眼人亦知阿郎出息無量,欲與阿郎聯婚之人毫不會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