摟虎轉過身，號召弓手持弓對準城下，模糊見到了夜色中一個個騎馬者的表麵。
鮑三又是一刀捅下。
“我今後也算老卒了吧……”
“撞開！”
寶力德一刀揮下，又劈死一個宋兵。
城門又被重重撞了一下。
他又走了一步，頭盔在混戰中掉落，同時身上又中一刀。
他身邊最後一個蒙卒已倒了下去。
終究，那具屍身軟軟地攤下去，血已染滿了城門上，又殘暴又血腥。
本覺得奇兵躍入關城，宋軍會大亂，成果情勢俄然陡轉直下。
李瑕走下城樓，看著巡江手們與三十餘蒙軍殺在一起。
一聲巨響。
阿術盯著城門，雖隔得還遠，但他彷彿聽到內裡傳來的“咚！咚！”的輕微聲響。
“嘭！”
寶力德大喊著，聲音卻已有力。
“放箭！”
茅乙兒低下頭，看到從腳下到城門邊，一起都是蒙軍的屍身。
喊聲在山穀中迴盪開來，垂垂放肆。
鄔通一愣。
~~
“他們徹夜不會真的攻城。”李瑕道，“你帶兩個信得過的人，跟在我身邊。”
李瑕轉過身，重新走回城樓。
又是一聲巨響，大木樁撞在城門上。
“是！”
他彷彿看到了新兵在血與殛斃中，一點點成型。
“哈哈，奉告你們，城內的蒙兵已全被老子殺光了！有本領攻城啊！你娘……”
在寶力德的帶領下，蒙卒們竄改了打法，不再廝殺，而是結陣護著寶力德，奮力湧向城門。
“開城……”
“是！”
“攔住他！”
“開城門啊……”
“嘭！”
~~
但在李瑕眼裡，這是一次最好的練兵機遇。
“鄔兄。”
再回過甚來，隻見一個蒙卒已衝到了城門前，揮刀要去砍城門上的鎖。
他們已攔不住衝向城門的蒙軍。
黑暗中看不到腦門崩裂的景象，淒萬的慘叫卻還是瘮人。
茅乙兒眼皮跳得短長，就是在這一夜，他看到了落入絕境的蒙卒是如何病篤掙紮，也見地了兵戈有多殘暴。
蒙軍很快給了迴應，又是一場箭雨襲上城頭。
他顯得安靜又有些對勁，彷彿剛纔惶恐失措，又被李瑕打了一巴掌的人不是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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鮑三大步上前，一把揪住寶力德的頭髮，提著這個蒙軍百夫長的身材，摁在城門上。
茅乙兒方纔的佩服和感慨全被拋諸腦後，大吼道：“攔住他，守住城門！”
“持續撞門，不準停！”
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