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就換碗。”王識涇淡淡道。

縣令與縣尉同住,豈有此理?

江春情中明白,不過是李瑕在縣中招攬了些人手。

但迎祥樓的掌櫃正侍立在他身邊,彷彿在點菜。

“七八個吧。”

“江縣令若不喝,就是看不起我!兄弟們都看著呢!”

起碼那貧嘴的糙漢不在。

“嗝!”

“何事?”

……

“差幾個位置?”

江春一愣,正要轉頭,有人一把抱住他。

李瑕說著,起家向門前迎來。

俄然,一碗酒“咚”地一聲,擺在了他麵前。

李瑕道:“都是宋人,不分蜀南人、臨安人。”

劉金鎖撓了撓頭,在內心嘟囔道:“昨日請吃排骨,本日又翻臉,這小縣令架子倒大,跟誰吆五喝六的?右相都冇這麼大場麵。”

江春笑著點頭,道:“蜀南酒還不烈?年青好啊,故意氣,我與你說……”

他問的不但是酒量,問的也是本事……你可有本事收伏烈如酒的蜀南人?

“坐吧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好!”劉金鎖大聲道。

迎祥樓位於慶符縣城西北角,站在樓上憑欄而立,可看到符江與二夾河彙流,目光再一眺,可見川南民居錯落於河邊,水田、茶園、遠山……

李瑕放下酒杯,還是很沉寂,但竟是不直接叱退劉金鎖,反而先問了一句。

“縣令不如就喝幾杯吧?”

江春平時讓人如沐東風,本日卻決意有話直說,臉一板,道:“再支一桌便是,莫再來打攪,不知禮數!”

雅間裡,江春舉起杯,語重心長道:“非瑜啊,我此人說話直,你莫要介懷。”

江春因而笑了笑,向王識涇拋了個眼神。

王識涇是蜀南本地人,有個外號“十斤”,非常能喝酒,以往江春宴請長寧軍的將官,皆帶他坐陪。

“哈哈哈,本日江縣令請我喝酒吃肉,我得敬縣令一碗!”

劉金鎖竟不怵他,大聲道:“那哪成啊?必須敬縣令一碗!”

“縣令算甚?我在臨安城但是連官家都見過!”劉金鎖頭一仰,傲視道:“我現在就去給他放倒,哪幾個不慫的,跟我上去看著!”

李瑕道:“我酒量雖不算太好,幸虧這酒也不烈,把握得了。”

話到一半,聽得雅間門又被推開,他轉頭一看,皺眉道:“你怎又來了?”

江春安閒主位坐下,詹綱側座陪席,另有另一名幕僚王識涇。

江春笑道:“非瑜是在點菜不成?我已點過了,都是大菜,必夠你吃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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